没发生之前,纪山英听说她在学校里被欺负,翻墙进校把欺负她的人揍得鼻青脸肿,爸妈从来不给她吃菜,纪山英知道后也不管长幼尊卑,在她家大闹了一场;训练任务不忙,他有空也会带他做的饭给她吃。
他不自私,更不是小人。
只是一只未被社会驯化的野山鹰,爱就是爱,恨就是恨,太分明也显得心狠手辣,没有人性。
“你不能这么说他。
他……”
她话没说完,手术室灯灭了。
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让他们三人都神经紧绷,医生看了一圈,最后目光定在纪山英脸上,说:“患者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他的腰两个月前就受过伤,这次彻底伤到了腰椎神经,下肢瘫痪了,可能……再也走不了路了。
我们已经尽力了。
”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纪山英要哭不哭,要笑不笑,表情扭曲,“那他以后想出去拍植物怎么办?他想去祭拜爸妈怎么办?他……”
“滚……滚啊!”
狗儿把气全发在纪山英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个废物,连哥都保护不了,你去了还拖累哥,让他变成这样……”
岑林花擦掉眼泪,没空再管他俩的拉扯,给白韵打电话问英国那边有没有好的医院,她绝不可能看着宋临青坐在轮椅上坐一辈子,哪里能治好他,她就带着他去哪。
联系好医院,岑林花恢复平静,刚折回来,纪山英摇摇晃晃朝她走来,到了面前,低声道:“宋临青……就拜托你了。
我现在没脸见他。
我答应他要拿冠军,我得过去了。
”
岑林花叹了口微不可察的气,轻声说:“……嗯。
新安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好好比赛吧。
”
纪山英没回她的话,错身走向晨光初露的走廊尽头。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岑林花总觉得纪山英没了实体,他的身体透了光,轻飘飘一张,像一抹游魂。
日出日落,日夜轮换了十五天,宋临青终于找到了走出黑暗的出口,走出了寂静无声的无边梦魇。
正是清晨,柔柔的光线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了一层温柔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