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正值黄昏,她随口问上这么一句,就当是对夏理的在意。
“啊,嗯……”
夏理心说不是的,迈阿密尚且是清晨四点,放学已经是十数小时前的事了。
可是他哪里都难受,心脏跟着身体一起疼,掐着喉咙生出酸涩,即便开口都说不了话。
夏理好像从来没有被母亲这样对待过。
从有记忆起,夏理就住在北山街的大院,陪伴在对他百般疼爱的太爷爷身边。
偶尔母亲同父亲一起来,说的最多的也是要他乖,要他听话,要他讨太爷爷的喜欢。
乔书然不会叫他‘宝宝’,亦不会耐心哄他。
夏理和母亲的相见总是格外短暂,要比幼儿园的老师更印象模糊。
“怎么突然打电话来了?”乔书然终于抬眼分出了片刻注意。
夏理还没来得及接上回答,她便赶忙又问:“没跟徐知竞闹矛盾吧?你要乖一点,听人家的话,要多讨他喜欢。
”
十余年过去,乔书然对夏理的要求依旧如此。
夏理尴尬地笑了,看屏幕上自己那张脸扯出一个好像要哭的表情,一面点头,一面反胃到想吐。
还要他怎么听话呢?
他都爬到徐知竞床上去了。
“徐知竞谈恋爱了没?听说前两天回来的时候他们家和谭家吃了顿饭。
”
乔书然毫不掩饰对徐知竞的关注,比起夏理,徐知竞的喜好才是需要她留心的事。
“……我不知道。
”
“哎呀,你怎么这个都不知道。
你多和人家聊聊天啊,一天到晚在干什么?”
夏理何止不知道徐知竞有没有恋爱,他连徐知竞回国是去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徐知竞接吻、拥抱、上床,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都是为了取悦对方,为了父母割舍不下的虚荣。
乔书然叫他多和徐知竞聊聊天。
怎么聊?
用他这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