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竞等夏理主动认错,凝着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看对方空洞地望向天花板。
夏理仿佛要?让灵魂跟着视线一起逃出去,麻木无?欲地低喃了些?什么,忽而再?度挣扎起来,摸索着够到?了徐知竞放在柜子上的枪。
“我求你,我真的求你了,徐知竞……”
夏理这么说着,却没有让枪口指向对方。
他将那把P226送到?了自己唇边,回忆着十八岁生日的夜晚,一边抖,一边张开嘴,把枪口抵着舌尖塞了进去。
夏理哭得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棕褐色的虹膜映着灯光,眼泪都像甜美可口的糖浆。
徐知竞似乎被吓住了,松开手留给夏理喘息的机会。
他跪在夏理膝边思索什么似的沉沉注视着对方。
或许过了几秒,又或许过了很久,徐知竞起身说:“弹匣是满的。
”
徐知竞真的好懂怎样威胁夏理。
他不把话挑明,让夏理自己去想?这几个字的涵义。
纪星唯,又或徐知竞本身都成为?了人质。
夏理当然?可以对自己扣下扳机,可他根本无?法保证在此之后徐知竞会做些?什么。
装满的弹匣是一道?无?解题,夏理不敢去赌对方话中的真假。
“唐颂在外面。
”徐知竞不断加码,“这里的监狱和国?内可不一样。
”
哪怕仅有一声枪响都会连累所?有人接受调查,何况唐家近来身处漩涡中心,正是要?低调的时刻。
夏理忽而没有力气再?握住握把了。
他不住地颤抖,口中细弱地发出过度呼吸前的气声。
一双手捧着枪倔强地对峙过几秒,忽而颓然?地垂落,任那把枪摔到?地上,像是赌一次命运的决定,走火与否都是能够被接受的结果。
室内依旧一片寂静。
P226躺在徐知竞的脚边,被踢开,飞到?沙发看不见的阴影下。
夏理枯坐在地上,视线顺着徐知竞的西裤迟滞地往上爬,攀住大衣敞开的衣襟,再?缓慢跌到?领口,越过喉结,停落在温热却总爱害他伤心的唇间?。
徐知竞好高,夏理没有力气将脸仰起来,只能抽离地盯着对方的唇瓣,躲在徐知竞的影子里无?声嗫嚅。
“现在愿意回家了吗?”
夏理看见对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后知后觉将所?有字句拼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