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寒风。
夏理以往总觉得迈阿密的冬天太热,今夜倒意外地认为这里实在冷得过分了。
也许是看出了他的不适,侍者贴心地询问?夏理是否需要?换到?室内。
夏理看了眼时间,又礼貌地对上对方的视线,勉强笑着说要?等同伴来了再做决定。
手机上的数字跳到?八点?,过十分,半小时。
前菜撤下去,换上主菜,再到?甜点?。
杯里的冰块一点?点?融化,在杯壁上凝出水雾,随时间慢慢聚集,坠向杯底,汇成?一滩被风吹动的小水洼。
面包上的香草冰淇淋变成?奶白色糖浆,再不显得甜蜜,反而让人觉得黏腻且恶心。
夏理等过十点?,一个人吃完饭,徐知竞依旧没有在餐厅出现。
他坐在露台的位置,护栏之?外就是倒映出整座城市的比斯坎湾。
迈阿密最适合年轻恋人们彻夜狂欢。
绵延的夜景伴着海风熠熠生辉,夏理的心却好安静,像是被按下了暂停,空荡荡残余一些不算尖利的白噪音。
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在耳鸣。
解开锁屏,屏幕仍停留在与徐知竞的对话。
如?果他足够勇敢,如?果他不像现在这样爱慕虚荣,他一定会责备对方的食言,要?与徐知竞划清界限。
可是夏理过惯了优越的生活。
他从记事起就被称作‘小少爷’,有无数人前呼后拥。
夏理接受不了人生一落千丈,更不敢想象母亲会流露出怎样幽怨的神?情。
他还记得母亲带他去徐家的那个春末。
对方眼底满是渴望与急切,迫不及待就要?迎回曾经塔尖之?上的生活。
夏理偶尔也会期望自己能有选择的余地,又或出现一道提示,让他明?白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刻。
杯底汇聚的水珠开始往手机边缘爬,新的饮料被送上来,在风与潮声中叮咚一阵轻响。
屏幕上方莫名跳出一条消息。
是无趣的,夏理忘了关提醒的花边新闻。
然而这次,他神差鬼使点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