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拍好?”孟晋予问,“我再给你拍一张。
”
夏理?摇了摇头,熄灭屏幕,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回去了?”
“嗯。
”
就连夏理自己都察觉到了他对孟晋予不珍惜。
两人关系微妙。
说恋人太过,说朋友更是不像。
夏理?实在?没有余力再去爱人,恰巧对方也明白自己给不了夏理想要的未来。
双方于是各退一步,维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心照不宣地?皆不越界,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即将度过仅有彼此的第四年。
夏理?偶尔会想,假使某天对方消失,自己会不会像想念纪星唯那样忽地?难以割舍。
可假设终归只是假设。
孟晋予自始至终都陪伴在?夏理?身边,甚至让后者?盲目地?确信对方不会离开。
夏理?对孟晋予的感情极难划分。
没有悸动与?忐忑,更像人类对空气习以为?常的依赖。
他们后来去Jungsik吃晚餐。
餐厅的灯光昏暗,弥蒙更衬得桌上的烛火闪烁。
窗外仍在?下?雪,建筑的窗沿被染白,道路两侧聚起污黑的泥泞,湿淋淋为?砖石铺上一层不同于雨季的潮气。
火光将夏理?的眼睛映得愈加靡丽。
平和缱绻,无声地?展现出一种温柔的沉静。
纯白的桌布托起透明的,水晶似的花瓶,其中插着的,则是一枝纯洁的白色马蹄莲。
瓶身折出烛光,照得夏理?手中那柄贝母勺流潋出变幻的色彩。
隔壁桌有女生在?聊天。
夏理?挖一小勺鱼子酱含进嘴里,勺柄抵着唇瓣缓慢地?滑出来,举在?唇边迟迟没有放下?。
他像是失神,意外地?听见徐知竞的名字。
女孩们用甜蜜的嗓音,轻盈的语调,将‘徐知竞’三个字修饰得仿佛裹着晶莹的气泡。
夏理?越是刻意地?不想去听,大脑就越是灵敏地?捕捉这个早该被遗忘的名字。
‘徐知竞’似乎被自动标注成了关键词,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夏理?不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