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夏理,邀功般说道:“我给学长也准备了礼物。
”
夏理停下笔,颇为意外地回看,不?经意让目光交汇,躲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听他?们说学长是夏天的生日。
”宋濯解释道,“很快就是夏天了。
”
此时拒绝似乎太晚,坦然接受又让夏理觉得不?习惯。
他?和宋濯无非是同?一位教授手下的学生,甚至上一个夏天都不?曾见过彼此。
夏理踌躇半晌,脸上的表情算不?上为难,却也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濯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旋即接上先?前的话?,明朗又随和地继续。
“不?是什么很贵的东西,学长期待就好了。
”
窗外的雨水始终不?见停,春雨变得电闪雷鸣,好像早至的夏日,提前带来被浇湿的暑气。
起飞时间不?断延误,夏理百无聊赖地翻起了写满文字的旧页。
去年偶然的一次机会,导师安排他?去参加一场位于江城的研讨会。
夏理不?好推拒,只得尽量避开了那些熟悉的地点,在会场与酒店之间两?点一线地消磨时间。
唯一一次例外是在冬至。
夏理去了墓园,在嘈杂的鞭炮声中?沿着?台阶一排排地寻找一块小小的石碑。
纪星唯被葬在一处再普通不?过的地点。
普通的篆刻,普通的石料,普通地掩藏在无数普通的墓碑之间。
女孩青春鲜妍的面孔忽地出现,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带着?生机的美丽。
夏理以往总担心纪阿姨走?后会没?人记得这里。
然而?属于纪星唯的小小石碑却意外地被打理得十?分干净。
一束盛开的蔷薇斜倚在供台旁,边上甚至还有将将燃尽的香灰。
夏理在墓碑前蹲下,温柔地与相片中?那双明亮的眼睛对视。
纪星唯就像从未走?出时间,仍旧张扬且骄傲地昂着?下巴。
夏理在那天写了好长一篇日记。
笔墨铺满纸页,再往后翻也依旧是关于相同?日期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