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确定吗,你能在新闻上看到出事的是什么车吗?”
“啊,看着有黑车也有白车,看不清什么牌子,记者镜头都被雨水糊了。
”
“我现在没事,不好意思赵姐,我先打一个电话,等会儿再打电话给你。
”芜茵挂断了赵蓉的电话,急切地翻到了通讯录。
她倚在公交亭的柱子边等待着,心在胸膛里狂跳,而耳边拨出去的号码却只有断断续续的忙音。
她手指滑动,立刻又拨向了乔裕的号码,和上一个号码一样,只有无尽的忙音传到耳中。
芜茵站在原地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撑着伞冲到了雨中。
她来不及擦拭飞溅到身上的雨珠,紧靠着柏油马路的路边向前走去。
还好风不算很急,她将裤腿挽起,用伞撑在前方挡住雨水,快步向前跑去。
盘山公路到珠山路段不算太长,芜茵跑了一会儿就看到了路边的指示牌。
快到珠山路的出口了,她隐隐地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声响。
有十几辆车都堵在了前方的道路上,她从车旁加快脚步跑过去,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不远处,新闻中的货车侧翻躺在雨中,左侧有一辆被压扁的黑色轿车。
滚下来的木材砸扁了后方几辆车的引擎盖和挡风玻璃,将车冲击到了路沿旁后又开始七零八落地滚动,挡住了后面的路。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夹杂在了雨声中。
她撑着伞的手不禁一抖,消防正在锯着被压扁的黑色轿车的车门。
嘈杂的雨声已经让她快听不清身边的声音,她呼吸颤了颤,身后传来一声急刹车的声响。
她腿一软,紧紧攥着手中的伞转过头去看,只见那辆车的车窗降了下来。
贺知延坐在车内,抬头看向她的脸,目光却瞬间凝住。
芜茵的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眼睛红红的,握着伞的手正在颤抖。
雨水几乎将她的衬衫完全湿透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眼睛像是被雨水糊住了一样,声音在茫茫的雨中被压过去,带着一丝哽咽:“你怎么不接电话?”
柔韧
前面的车不知道为什么停住了。
每次在珠山路都要堵车,贺亭抒不耐烦地看着前面堵起的车流,本想按喇叭,但还是忍住了。
雨点砸到车窗上,她不禁转头看向车窗外的雨势。
她觉得很困,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二十二岁时的睡眠终究不能和十二岁时相比,已经过了那个躺在地上都可以睡着的年纪了。
尤其还是在雷雨天。
不知道为什么,她异常讨厌雷雨天,除非有道雷把贺知延的花房劈了。
手机那边的声音停了停,她懒懒地仰到车后座上点了一支烟。
“你知道贺知延这个人有多神经吗?因为芜茵给他的号码备注的很客气,给我的号码备注是亭抒,”贺亭抒的手重重砸了一下方向盘,好像被气笑了,“他就觉得肯定是我对芜茵说他的坏话了,神经。
芜茵又不是把心也卖给他了,他凭什么管东管西。
”
雨声越来越大,她关了车上的音乐,悠悠地吐了一口烟气。
“你说贺知延会有失态的那一天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他失态过。
他是那种即使被别人指着鼻子骂都面带笑容的人,然后再千百倍地阴回去,”贺亭抒哼笑道,“他和我妈一样,最喜欢体面。
”
前方的车流好像动了动,贺亭抒伸手拿过手机:“不说了,外面堵车呢,珠山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