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我大概清楚,叔叔在贺家大概主要是做贺亭抒的心理医生。
因为贺知延和林念蓉都不像是那种会对心理医生吐露自己真实情况的人,贺亭抒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如果一个人足够恶毒是不会痛苦的。
她的样子和我在叔叔那里看到过的很多病人一样。
”
赵聿时没反驳,算是默认了她的话:“那你认为纪珩记下的那个举报人“Q”最有可能是谁?纪之明还是贺亭抒?”
纪衡声音一动:“我不是警察,很难推测。
”
杭路的车开进白鹤山山前的路,赵聿时在两辆车之后跟了上去。
他点头,将车窗开了一条缝。
山风送进车窗,外面传来一阵又一阵的风声。
“不会是贺亭抒。
虽然她一直不想让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但以她当时的能力,没有条件提交举报信。
白鹤山项目刚出前几个问题的时候,她正在接受调查。
她是鼎润建筑的法人,出现工程问题她很有可能要坐牢。
这也是林念蓉保全自身的办法之一,只要贺亭抒接受调查,她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去为这些问题善后。
”
“白鹤山项目涉及到了几个官员,如果要提交举报信,那举报人一定也会想到将信提交到计委。
不过这几年并没有因为官员因此被调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举报人只提交到了经侦部门,要么是提交到那里以后――”
赵聿时没有将话说下去。
“提交到那里以后,反而让他被动地暴露出来。
不知道哪个环节的官员早就和林念蓉一起同流合污,于是这件事不仅没有了下文,而且还让他陷入一个很危险的境地。
”
纪衡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我叔叔。
他一定是在贺家或者贺亭抒那里知道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他以为提交举报信就可以了。
没想到他们蛇鼠一窝,他反而丢了性命。
”
纪衡说到这里,唇边露出一个苦笑。
“但当时任队长没有将这件事搁置,虽然上面可能已经下了死命令不许调查。
但他还是带着几个徒弟悄悄开始调查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带的几个人都是化名,因为这件事不能摆到明面上进行,只能私下悄悄做,”赵聿时声音一停,“白鹤山项目被吞进去的钱不仅有投资者的钱,还有购房人的房款还有国家的项目资金补助,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正常开发,其实能挣不少钱,但林念蓉却让项目烂尾,不惜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去善后。
她没理由白折腾这么一圈,吞下这笔钱固然不是小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