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草药在哪里才能寻到,所以只能一寸一寸贴着草皮找。
沿路也在树桩上留下痕迹,谨防自己迷路,找不到下山的方向。
找了一个时辰还不到,天色就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这一个时辰里,春秀只采了几株相似的草药。
之所以说相似,是因为晒干的草药和刚采下来的时候,外观不一致,她也无法分辨,只好先采着。
除了这几株草药外,倒是让她还挖了不少野菜。
那几处地方,她都做了记号,下次可以再来瞧瞧。
春秀本也没打算一天来回,所以眼见天快暗了,她便找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清理出一小块空地,捡木柴生火。
饼子放在火上烤了一会儿,就着先前补充的溪水,一口饼子一口水,吃了个半饱。
天一黑,头顶和四周一片黑压压袭来。
除了火堆的这一处,瞧不见的黑暗里,是各种热闹奇怪的声响。
月光被挡在树外,抬眼看去,夜风吹动树叶簌簌响,在光亮的四周投下诡怪的影子,莫名有些渗人。
忽然想到从前听过的狼吃人的传闻,春秀本来还壮着的胆子,倏地又缩小了一些。
可这漫漫长夜,周遭是未知的危险,春秀一颗砰砰作响的心,怎么都平复不下来。
思来想去,还是爬到树上过一夜,更稳妥些。
另一头,山脚下。
蒋蔚自那日拒绝春秀过后,心底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本来他已经打算睡下,翻来覆去,还是咂么着要同她好好说道说道,免得她做出傻事来。
为了哄她不要上山,他特意又抓了一只半岁大的母鸡,预备送给她。
人刚一踏进院子里,心底那股不安便愈加强烈。
他随手把鸡丢进鸡窝,快步走到门前一看,那门栓正是从外头锁上的。
这么热的天气,就连窗户都是关着的。
“春秀?”他把耳朵贴紧门板,敲了敲门,又唤了她的名字,可屋内却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蒋蔚的脸色顿时一阵煞白,又想到她之前说,会把胖妮儿送到陈三婶那里,他转身又去了陈三婶家。
轻手轻脚地翻进院子,从窗户的缝隙里,果然叫他瞧见了炕上的一小具身影。
这寡妇!简直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