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他发烧了。
纵使在离家好吃好喝调养了这么久,他的身体仍旧脆弱的像纸折的花,一阵风雨就打湿凋零。
睡到半夜,离越发现他逐渐上升的体温,眉头皱了起来。
家庭医生上来做了检查,发现只是发烧,但保险起见,还是连夜送到了离家旗下的私人医院。
对于这个娇弱矜贵的小公子,他们半点都不敢怠慢,谁都能看出家主对他的在意,他们也只会更加谨慎小心,恨不得小公子连眉头都不要皱,他要是开口说一句不舒服,家主都能用眼神活剐了他们。
好在天亮的时候,烧终于退下来了,那群提心吊胆了一整夜的医生终于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离越就坐在床边,握着祈言毫无血色的手指,沉默的看着。
“家主,您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
管家在身后低声道,祈言烧了一晚,离越就这么在病房里陪了一晚。
离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挥了挥手。
管家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带着人出去,仔细的将门关上。
房门一关,整个人病房里出奇的安静,就连呼吸声都微弱的仿佛听不见。
离越垂眸望着床上那人脸色苍白的模样,用大拇指摩挲着他冰凉的手背,眼眸中沉淀着一股厚重又深沉的情绪,让人看不真切。
而病房里,也不会有人看到他此时此刻流露出的情绪。
那是一种压抑的克制,和莫名让人感到心惊的侵占欲。
当他看着祈言的时候,那视线直勾勾的,眼里只有他。
睡梦中的人突然打了个冷战,似是害怕,不安的扭了扭脸,眼角有一点晶莹泪珠涌出来。
离越侧身躺在他身边,用宽大的臂膀半拥着他,安抚的拍着他,用唇去吻他潮湿的眼角。
“好了,不怕了。
”
不知道这孩子总是在害怕什么?
多的是汲汲钻营之辈挤破了脑袋也要站在他身边,往他床上塞人的更是多的数不过来,只要他愿意,那些身姿纤细乖巧听话的少男少女就会主动躺在他身下,任他掠夺。
多少人想要站在离家这条大船上,可是成功的却没有几个。
别人求都求不来的身份地位,他却总是在害怕和拒绝。
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
离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