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凝滞,那瓶递过来的水还在骆肖手上,瓶身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淌,吧嗒一下,落在地面上,氤出一个深色的水痕。
骆肖的视线有一瞬的晦暗,他弯腰将水放在祈言手边,单腿支撑着靠在水泥立柱上。
“那个人就是这么对你的?”
嗓子里噎的难受,祈言默默的扭开瓶盖,喝了一口水。
拥堵在嗓子眼里的面包被冲下去,但仍旧觉得有什么堵在那里,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觉得骆肖越矩了,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聊这些问题的地步,被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突然这么问,让他感到一种没来由的唐突。
他没有回答,只是垂下眼轻声的问了一句,“听说你要和祈贞订婚了?”
骆肖一怔,靠着立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都有些僵硬。
祈贞轻轻的笑了,“恭喜你了。
”
骆肖咬紧牙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瞪着祈言。
曾经那个阳光爽朗的大男孩也不知遭遇了什么,短短几天,整个人变得阴郁又低沉,此时被祈言的一句恭喜彻底激怒了。
“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
祈言却对他的暴怒无言可对,他甚至都没什么立场去安慰他。
这不是他想要的?那什么才是他想要的?祈言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心思去管别人的爱恨情仇?
他不想站在骆肖的立场上替他想这件事情,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自顾不暇的时候谁能管的了别人?
骆肖眼中的愤恨几乎要溢出来,“离越告诉你的?我和祈贞要订婚了,他是不是很开心?”
祈言皱了皱眉,“你和祈贞订婚,是骆家和祈家之间的事情,和离越又有什么关系?”
骆肖摇了摇头,嘲讽的笑起来,“没有离越在后面做推手,我不信祈家会上赶着和我家联姻。
”
他摸出烟盒叼出一根烟来,痞痞的站在那里吞云吐雾,“祈言,你跟着这样的一个人,都不怕哪天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祈言的神情已经渐渐冷了下来,他愿意和别人聊天,但并不代表那人就可以随意谈论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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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把伤处撕开,彻底暴露在人前的事情,他只会感到无比的耻辱。
他站起来,眼神有些冷淡的看着吞吐烟雾的少年人,之前那个阳光四溢的大男孩此时竟显出一些不符合年龄的深沉来,让他显得有几分莫名的颓丧。
祈言怔愣的望着那缭绕青烟,似乎透过那层烟雾看到了另一个人。
指尖夹着烟,翘腿坐在那里慢条斯理的抽着,脸上的神情冷漠又麻木不仁,不管干什么都透露出一种尽在掌握之中的沉稳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