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回过神来,轻轻地笑了。
“好,我道歉。
”
他低头,手掌托着祈言的脸,不让他躲开,就那么直直的看进祈言的眼睛里,额头抵着额头,呼吸相缠。
“我,离越,在此向祈言,郑重道歉。
对我所犯下的错误,认真检讨并吸取教训,希望能得到祈言的原谅。
”
突然得到如此正式的道歉,祈言有点傻了。
吭哧吭哧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那神情看上去竟有些意外的羞涩。
他垂着眼帘,小声道,“好吧……”
“……原、原谅你了。
”
离越静静地看着,心里有一瞬说不上来的涩意。
如果你真的原谅我就好了。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着在祈言唇角印上一吻。
“谢谢。
”
……
祈言脑后被划了一条很长的伤口,所幸山坡不高,除了轻微脑震荡和这道伤,身上倒没有大碍,被离越勒令躺在床上好好养伤,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活的像一头小猪。
他受伤后变得极其嗜睡,睡醒后还总是迷迷糊糊不知道身在何处,有一次天还没亮就坐起来,看着窗外天色嘀嘀咕咕。
离越凑近问他,“怎么了?”
他迷茫的看着微亮的天,低声呢喃,“要上学了……”
离越不知怎的,愣在那里彻底失去了困意。
他揽着祈言的肩膀,将还穿着睡衣的他搂进怀里,声音暗哑,“天还没亮,再睡一会儿。
”
祈言还在不停的嘀咕,“要迟到了……会被骂……”
离越用指尖轻轻摩挲他细瘦的肩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你迟到。
”
祈言又缓缓躺了回去,他躺在那里视线变得悠远起来,“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男人轻抚他汗湿的额角,嗓音低哑,“梦到什么了?”
“梦到有人打我……”
祈言瑟缩着蜷起身子,像一只幼猫缩在离越身边,半张脸都藏在被褥下,声音隔着一层薄被也变得模糊起来。
“他好凶……总是让我很痛……”
离越的心脏痛的快要爆炸,在没人看见的暗处,他的手死死攥在一起,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