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事的。
”她伸手搂住狗儿,带他往检票口去。
凌晨四点,距离宋临青被送进医院已经五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一直亮着。
纪山英坐在长椅上,一直盯着那红色的三个大字,红色剥开他的眼睛,让他在这五个小时里无法思考,只有宋临青被抬到担架上,红艳艳的血从他腰间流成一条血河的定格场景。
一直都是。
纪山英矗立在废墟碎渣中,一步也不敢靠近。
他的后背全是湿的,他不敢脱衣服去看,更不敢伸手去摸。
他就那么僵硬地坐在长椅上,长久地,一动不动的。
有同样遭遇灾害的人来跟他讲话,问他这次大部分人都多多少少受了伤,怎么就他毫发无损,只像是在土里打了个滚。
他想说因为宋临青救了他,可他的全身器官都僵化了,嘴巴张不开,耳朵也听不清人讲话,眼睛,眼睛,眼睛失了明,只倒映着宋临青满身血污,脸色苍白的模样。
“纪山英?纪山英?你流了这么多血,为什么不去救治?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医生!”
有人用力摇晃他的肩膀,灰尘被抖落,裹住他的血壳也皲裂破碎,消毒水的气味涌进鼻腔,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他缓慢地转过头去,看清了来人后,他摇了摇头。
“你发什么疯?!不要命了?”
“不是我的。
”
“什么?”岑林花没听清。
纪山英望向岑林花,眼泪唰唰直掉:“是宋临青的血,不是我的。
他……他把我护在身下,石头砸烂了他的腰,血流了好多,流了好……呃!”
他猝不及防地迎面挨了一拳,头砸在白墙上,嗡嗡直响。
“你还好意思缠着哥!都怪你,全是你的错!哥要不是为了保护你,自己哪里会受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