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野不惧他黑脸,继续笑着说:“不知今日结束后,您和郡主身体可还好?子野刚好知道有两位大夫,擅长舒经活血,其中一位还是女医,不知王爷和郡主,是否需要?”
陆锋突然不说话了。
马车里,陆元狠狠地摇摇头,暗忖裴子野这招真狠,简直是一招毙命,像捉蛇直往七寸去一样。
陆锋倒是可以回一句不需要,可是一带上陆元,他就迟疑了。
往后几天,这样的事每天都要来一次,尽管近来陆元身体康健不少,但到底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症,比起常人,她身体还是要弱些。
京城陆锋又不熟,这当头出名的,擅长舒经活血的大夫,怕是都被各府抢了去,更别说本就不多的女大夫。
这会儿刚想睡觉,就有人递来枕头,陆锋除了接受,还能怎么办。
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僵硬转动脖子,艰难地对裴子野说:“多谢,侯爷。
”一字一句咬得特别用力,仿佛此刻嘴里正咬着裴子野,想这一口下去,就能将其咬碎。
裴子野喉管发涩,额角青筋迸显,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回了句不用客气,恍惚间,感觉他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马车里,陆元看得真切,忍住笑意继续望着他们,看看他们之间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前面的裴子野感觉到她的注视,转头看向她,随即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陆元放下帘子,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这次春桃和夏荔没有跟来,车里只有她一人,但怕车外的人听见,她只好拼命忍着。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马车也渐渐停下,陆锋打开车门,没好气道:“还不下来,怎么,今晚打算在马车上睡?”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裴子野惹陆锋生气,他就把怒气撒到她身上。
陆元也不惯着他,回嘴道:“爹爹这是还不累吗?怎么还有力气生气。
”
陆锋怒视陆元,哼了一声,转头站在大门处,死死地盯着裴子野,等陆元不明所以地下车,又换成死死地盯着他们俩。
裴子野还想和陆元说两句话,但又怕把未来老丈人得罪狠了,落下一句:“子野这就回去把两位大夫带来。
”就告辞离开。
见闲杂人等可算是走了,陆锋看也没看陆元一眼,直接转身进去,留下陆元一人站在原地,远眺他离去,不解他为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