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半片门还没关,一道身影长身玉立,他身着黑色西装长裤,丝绸质感的白衬衫,修长挺拔地站在那,恍若天生的聚光灯,领口两颗纽扣扯开,微有褶皱,显然是喝过酒,银丝半框眼镜后的那双眼看不出什么情绪,
“覃总今天在这里请客?”
助理把门彻底拉开,唐知颂款步迈进,唇角挂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
覃总认出唐知颂,大吃一惊,惊喜道,“唐总,您怎么在这?”
长泾集团是能源起家,华夏是能源消耗大国,煤炭还需国外进口,覃总不仅在晋西采矿,还伸一把手去国外,而国外能源贸易的巨鳄就是唐家,影视那块亏损严重,覃总准备回归本业,说白了,覃总是江彬的甲方,而同时,唐家也是覃总的甲方。
资本就是一个圈。
覃总热情将人迎过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唐知颂,唐知颂坐在了江彬边上。
江彬看一眼唐知颂,唐知颂没看她。
“我在楼上招待几个朋友,下楼时听到覃总的嗓音,特意过来看一眼。
”他依然温润和气。
“哎哟,那是我的荣幸,对了,老爷子身体还健朗吧?上次去东南亚,有幸见到他老人家,陪着他打了几把高尔夫。
”在唐知颂面前,覃总俨然换了一副嘴脸。
唐家在东南亚竞标了几个采矿权,现在覃总想从唐家手里分一杯羹送到国内销售。
双方合作一直没明朗。
今天唐知颂主动送上门来,覃总铆足了劲讨好。
吩咐人送来最好的茅台,准备陪唐知颂喝。
“唐总请。
”
唐知颂神态松散,“覃总请。
”
覃总一口饮尽。
唐知颂没动。
覃总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唐知颂见他喝完一杯不再继续,推了推银丝镜框,和颜悦色笑道,
“覃总怎么不喝了?你喝完三杯,咱们再谈项目。
”
这话怎么那么耳熟。
覃总尴尬地笑了笑,“好好好,我喝。
”
又两杯下肚,覃总已喝红了脸,喘气道,“唐总,这下咱们可以说一说东南亚那个煤矿了吧?”
孰知唐知颂慵懒地笑了笑,朝助理招手,一个比刚刚大两圈的玻璃杯推到覃总面前,冷白如玉的手指扣在杯身,浑身一股高高在上的松弛感,
“方才覃总没听明白,我的意思是,喝了这三杯,咱们再谈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