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条,现下瞧见周妈妈伸手便扯去了一个角,崔宜脑子里嗡的一声,也不知哪来的胆量与力气,竟反手将周妈妈推倒在榻上。
油灯下,她枯瘦的像是地狱中的恶鬼,扼住周妈妈的喉咙,只反复问一句话:“你为何撕我的书?你为何要撕我的书?”
好在,周妈妈自打那日后,瞧见崔宜就想起她油灯下犹如厉鬼的模样,私下里有些犯怵,竟再也未找过崔宜的不是。
青凝瞧着崔宜肿胀淤青的手臂,良久没说话,也未再刨根问底,只是转头嘱咐鹊喜:“拿几副治跌打损伤的膏药来。
”
鹊喜心中也是不忍,还不等青凝发话,早便去寻了膏药来。
青凝细细的替崔宜上了药,这才转头将珠算盘往她面前一放:“往后,别再让我瞧见你被旁人打成这副模样,快些儿学会珠算,替我去铺子里管账。
”
......
崔念芝在园子里足足等了一个时辰,眼瞧着金乌西斜,莫名生起一丝惆怅来。
起先儿他看见陆娘子只觉得心生欢喜,倒没有过旁的念头,这些时日以来,她再未见过她,崔念芝才反应过来,他是想时时见到她的。
翠竹轩原是一片竹林,去年又加盖了亭台廊庑,变成了个清幽的观景之处。
崔念芝正怅惘的望着面前这片竹林,忽听脚步声细细索索,抬眼便见了陆娘子身边那位名唤鹊喜的婢女。
崔念芝所处的这处廊芜,身后不远处便连了一座八角亭台。
青凝落后鹊喜几步,站在那处八角亭中不肯再上前。
廊芜中有竹叶枝丫横生进来,透过枝丫的缝隙,崔念芝只能隐约瞧见青凝袅娜的身影。
她远远朝崔念芝行礼:“崔郎君,披风我已补好了,您瞧瞧可还能用?”
青凝如此说,鹊喜已走上前,将披风递给了崔念芝。
崔念芝摩挲着披风上那几朵新绣上去的桃花,偷偷瞄了一眼陆青凝。
只是伊人掩在清脆的竹林后,若隐若现的瞧不真切,越发让他心里头像是藏了一只小猫,一下下挠他的心。
他有意要同她多说几句话,一着急,竟不知说什么好了:“能用......能用,我......陆娘子.....”
青凝见他如此,眸中染上笑意,默了一会又道:“过几日便是我父母的忌日,我想去趟西山的小成寺,为我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