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檀香。
裴少疏的卧房相对宽敞,布置得雅致清逸,四方排列规整,金丝楠木几案上摆着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墙面挂起几幅山水雪林图,再往里设有一张巨大的绣花屏风,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卧榻。
地面铺着厚实的波斯地毯,踩在上面柔软舒适。
单看这里的陈设布局,便知主人是个不注重奢华,但追求清气舒雅的人。
走到桌前点起烛台,燃起的光亮照明她半面侧脸,轻莺寻了个角落鬼鬼祟祟换衣裳,脱下婢女服饰,换上胡姬舞裙。
她虽然学过一点胡旋舞,可是这种舞裙却是头一回穿,来来回回折腾好半天才穿戴齐整,伸手摸了摸露出的半截腰,不禁感觉冷嗖嗖的。
不由得感慨,那些酒肆里的胡姬可真辛劳,不论夏日冬雪都要穿着这种单薄的衣衫起舞,面对宾客极尽笑颜。
穿好衣裳,轻莺把绯红飘带挂在洁白臂弯,拖着长长的丝绸飘带在屋内正中央站定,选好裴相一进门就能看清的角度。
许久不练,已然记不清胡旋舞的步法,为了待会儿不在裴相面前出丑,得先找找感觉。
她边回想边起步,双手高举,脚尖轻点地面,轻快旋转。
舞步越转越快,披在臂弯的飘带随之翩然挥动,红艳得如同一圈圈扩散开来的绯色水波纹,美得步下生花。
偏偏这时飘带不听使唤,兀自缠上身躯,旋转间,轻莺被自己的舞衣绊倒在地
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自己的飘带缠住腰腿,趴在地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轻莺半趴在地上使劲浑身解数解飘带的时刻,门外有人推门而入。
门响,她诧异抬眸,恰好跟裴少疏那双冷冽的双眸撞个正着。
诡异的沉默骤然蔓延。
轻莺上半身趴伏在地面,双腿缠住绯红飘带,用尽最后的力气扑腾了几下,双眼定定瞅着裴少疏,犹如被冲上岸的一条狼狈无助的搁浅鱼。
裴少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