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到四面八方飘来各种草药的味道,前殿许多太医正忙着抓药看脉案,望见裴少疏进殿后纷纷放下手头的事情行礼,并且异口同声指了指后院说燕太医在后院的药园采药。
燕太医,看来裴相经常来找这个人,太医署所有人都默认他是来找燕太医的。
裴少疏领着她进入后院,太医署的后院极大,或者说这里简直像后山,放眼望去青葱茂盛,种满各种各样珍贵稀奇的药草,风一吹,青涩微苦的味道擦过鼻尖。
轻莺禁不住好奇,抬头望过去,周围有几个药童正在捣药,而药园正中央站着一位年轻的郎君,身上背着挎篮,青白色的衣衫与周围草药融为一体,隐约间那张脸却是俊朗无比。
他伸手用袖口轻轻拭汗,恍然抬头,望见她和裴少疏。
采药的郎君笑了笑,忙挎着药草篮子朝他们走过来,一脸笑意盎然。
他来到裴少疏面前,略微行了一礼:“见过裴相。
”声音有几分散漫,全然不像其他人对裴少疏畏惧且敬而远之。
“燕必安,采药这种杂事还需要你亲自来?”
被称为燕必安的太医微微一笑:“有些药童笨手笨脚,难免弄坏了许多珍贵药草,自己采才安心。
”
“话说你来找我啥事,莫不是想我了?”
裴少疏冷哼:“谁会没事思念太医,我又没病。
”
“哎呀,下官真是伤心了,”燕必安假模假样唉声叹气,“还以为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呢。
”
“你今日可有事?”
燕必安耸耸肩:“没啥事,上回文婕妤不知吃了何物呕吐不止,非觉得自己有孕了,结果一去诊脉空欢喜一场,就把气撒在诊治的太医身上,很不巧,在下就是那个倒霉的太医。
”
“罚你了?”裴少疏深深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