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与上次来几乎一模一样,连花瓶器物的摆放都没有太大区别,十分有规律,严谨到极致。
恐怕裴相的卧房这辈子最乱的时候就是上回她来跳舞……
朝里走几步,屋内几案上袅袅燃着鎏金莲花烛台,明明灭灭的烛火照亮一方,半卷书歪斜放着,明显刚刚翻看,还未来得及收起。
真稀奇,裴相喝醉酒不睡觉居然还看书。
丞相果真跟寻常人不同。
“还没看够?”身后突然响起冷淡的音色。
轻莺倏然回神,歉意道:“奴婢鲁莽。
”
裴少疏又问:“来此有何要事?”
轻莺殷勤地从怀里掏出墨玉瓶,指着说:“燕太医说这个可以治咬伤,奴婢是想来为大人送药。
”
“就为这个?”
“是呀。
”
裴少疏顺势坐在桌案前,借着烛光观看手腕上鲜明的牙印,一截白皙手腕上多了一排印记的确打眼儿,由于白日里下口重,一圈均已破皮,隐隐有红血丝从肌肤溢出。
“小狗牙口挺好。
”他收敛眉目,风轻云淡道。
见到快要泛肿的伤口,轻莺心里猛得一刺,没有想到咬一口竟会如此严重。
裴相居然还不当回事!
轻莺连忙拧开药瓶,细长的指腹沾住药膏,搁进手心里搓热,遂往对方手腕上涂抹,眉尖蹙着心疼之色,还不忘小声反驳:“奴婢不是小狗……”
裴少疏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在灯下仔细端详,芙蓉花般的面容沁出粉色,眼神拼命闪躲,身子却半分不敢动。
“张嘴。
”他淡淡命令。
轻莺倏地抬起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对方,心想裴相不会是喝多了打算酒后乱/性吧……也不是不行,反正她最终目的本就是引诱对方,哪怕神智不清晰也没关系……
依裴少疏的性子,酒后荒唐过后必定不会惩戒她,自己若是表现好一点,说不定能让他食髓知味,彻底离不开她。
醉酒是好事。
抱着旖旎的心思,轻莺缓缓启唇,烛光下的唇瓣水润泛起晶莹光泽,阖上双眼,感受到有温度正在靠近
嘶。
想象中的亲吻没有到来,反而下唇被捏住,露出尖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