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的确依据线索抓到一个在皇子府放火之人,此人乃是……”大理寺卿有些犹豫,在元嘉帝的怒目而视之下,硬着头皮继续说,“此人乃是二殿下府上的小厮,经过审问他已经招认是二殿下派他去火烧五殿下书房的……”
早已满身冷汗的二皇子当即怒火中烧,大声斥责:“你血口喷人,我怎会派人烧自己五弟的府邸,简直荒谬!”
“父皇,一定是有人蓄意栽赃儿臣,想令儿臣与五弟反目成仇!”
“此人好阴狠的计谋,一石二鸟,既能大损五弟元气,还能陷儿臣于不义之地!父皇,千万不要中了奸人的毒计啊!”
他的话铿锵有力,有条有理。
这时身为太子党的某位大臣上前一步:“臣以为,寻常人必然不敢火烧皇室贵族府邸,背后必然有位高权重之人撑腰才敢如此猖狂,不如就先委屈二殿下在府里待几日,待真相查明,是非对错,自见分晓。
”
二皇子暗骂,这狗东西竟想让父皇禁足他!
太子党连装都不装了!
二皇子竭力辩解,太子党落井下石,元嘉帝深深蹙起眉头,前几日他听闻老二看上小五府上的一个婢女,但是没得到手,就此兄弟二人生了龃龉,难不成是为了一个婢女?
元嘉帝不是真的昏庸无能,隐约觉得为了个婢女不至于此,但是小厮既然已经招认,这事便不可轻轻揭过,为难之际,目光下意识看向立于百官之首的裴少疏。
裴少疏从上朝起就一言不发,清竹般立于朝堂之上,一身的霜雪漠然,视周遭喧闹如无物,情绪不受半分干扰。
“裴爱卿,你觉得呢?”
“臣以为,应当先严审那个放火的小厮,查清他是否受人指使随意攀咬皇子,若非证据确凿,不可妄下定论。
”裴少疏淡淡开口。
二皇子连忙附和:“丞相言之有理啊!”
闻言,站在百官中的洵阳王世子萧明帆默默皱起眉头。
太子始终不动声色,眼神压暗。
其他官员听见裴少疏开口,立场不坚定的纷纷倒戈,以丞相马首是瞻,认为此事应当严审,不可听信一面之词。
元嘉帝决断道:“那就先把那个纵火之人押到刑部,严刑逼供,至于老二,此事毕竟牵扯到你,这几日你少出门,在府里先安生几日。
”
“陛下英明。
”
“谢父皇。
”
散了朝会,裴少疏率先离开紫宸殿。
炎热的风吹动衣袂,深紫官袍飒飒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