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另一盏茶水,扬起笑意:“难不成丞相特意跑来邀我饮茶?”
裴少疏搁下手边茶盏:“不知殿下可知纵火的小厮死在了刑部大牢,并且致命的伤口与二殿下暗卫的刀法分毫不差。
”
咔嚓
茶水骤然打翻,五皇子面上浮起惊惧之色,惨白着脸,嘴唇稍有颤抖:“竟……竟真的是二哥想要置我于死地,怎么会……我们不是兄弟吗!”
“我到底做错何事得罪了二哥……”
他的身躯单薄,此刻摇摇欲坠,修长五指扣在石桌上,泛出冷意的苍白,仿佛受到极大打击。
如同秋日里受袭的残叶。
裴少疏双瞳漆黑深邃,一眼瞥过去,清泠泠的:“大理寺未曾查出那个小厮身上的蹊跷,我手底下的人却查出他跟东宫有脱不开的关系。
”
话音刚落,五皇子的面色比方才更加苍白,视线移开转向轩外,口吻严峻道:“所以是太子殿下在背后筹谋一切,烧了我的府邸,继而嫁祸于人,让我与二哥反目成仇?”
地上打翻的茶水早已蜿蜒流淌,缠乱不清。
裴少疏不置可否,抬起眼望着五皇子:“殿下本就与二殿下有仇,又何来反目成仇一说?”
风声霎时凝结。
五皇子萧渐辰面容僵住,音色不复方才颤抖,冷静道:“丞相这是何意,我怎么听不懂?”
嗓音如冰刃破空。
“太子派人火烧殿下书房不假,可是偌大的皇子府四面着火,火势铺天盖地,绝非小小一个小厮能够办到,除非”裴少疏不急不躁,“除非有人帮忙添了一把火。
”
五皇子讪笑:“看来我府上竟出了奸细。
”
目光相汇,各自从彼此眼中窥探出锋芒。
聪明人只消一眼便能读懂千言万语。
五皇子面上不动如山,手心沁出一层薄汗,心中惊疑不定。
他的计谋万无一失,烧了自己的府邸,借太子手栽赃二皇子,提前派人把刑部大牢里的小厮灭口,不论皇帝怀疑二皇子故意杀人灭口还是有人蓄意陷害,都不可能怀疑到他的头上。
众所周知二皇子与太子水火不容,互相攀咬乃是常事。
哪怕是正在禁足的二皇子,估计也以为此番是中了太子的诡计。
如今证人已死,二皇子必定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