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
轻莺霎时回神,连忙点头:“嗯嗯,大人画的很好看,奴婢很是喜欢。
”
“其实奴婢也会一点,虽然登不得大雅之堂。
”
“丹青水墨,并无雅俗之分,”裴少疏另取一张宣纸,铺平于书案,压下镇尺,“用心,便是好画。
”
他递了一支锋颖细长的小紫毫给她,轻敲纸面:“试试看。
”
诶?
轻莺惊讶不已,裴相是允许她在这里作画吗?望着眼前素白干净的宣纸,指尖轻触,指腹传来平滑敦厚的触感,很是柔软。
在仁雅堂时,没有如此昂贵的纸张供她使用,嬷嬷们不教习清妓所学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因为这是“无用的东西”。
偶尔闲时,她会在南院撅断一根树枝,捏着树枝在土地上勾勾画画,但凡有人过来,就上去踩几脚,痕迹就会消失无踪。
如今自己手里握着触手生温的紫毫,眼前是价值不菲的宣纸,甚至用的还是裴相的书房与书案。
有点受宠若惊。
“放松点。
”
“是,大人可不许嘲笑奴婢。
”
得到承诺,轻莺深吸口气,提笔落墨。
她勾勒线条青涩且缓慢,手腕微微颤抖暴露了此刻的紧张,但是细看能发现并非是在胡画,每一处落笔都十分精准,没有特意学过却能有如此本能,可称之为天赋。
裴少疏深深望了她一眼。
轻莺有些忐忑,以为自己画得难以入目:“很、很丑吗?”
“继续。
”
“好……”
她提着笔继续勾勾画画,待到纸面逐渐显出真正的形体,旁边的裴少疏忽而握住了她的手,轻莺浑身一颤。
视线不自觉落在被握紧的手上。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覆在她的小手之上,燎人般的温度烫得人心神不定,乱了思绪。
“大人,怎么了?”
裴少疏盯在纸面上,神情颇为微妙:“你画的不会是……”
轻莺点点头,骄傲道:“奴婢之前就说过自己会背好多春宫秘戏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