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别扭劲上来了。
很想知道,若是她知道是自己,会不会也是这般尽心尽力。
好不容易将心里这股子和自己较劲的戾气给压下去,这时听到孟婉开口。
“季总管,您现在可以告诉我,是谁指使青禾杀了程绣夏吗?”
“你倒是着急,但本总管现在还没吃饱。
”
他淡淡的一句话,让孟婉眼中浮上些许不耐,心里暗自腹诽。
你是吃的香,但我却是饿着肚子的。
但这话,她没说出来,而是又夹起一片羊肉,汆上几滚后再次放在碟中。
“那奴婢再侍奉大人用膳。
”
看着她这一副心不甘情不愿,还故作低眉顺目的样子,季冷压住唇角的浅弧。
他到底要看看,这丫头还能忍多久。
于是一个汆煮,一个吃,不知不觉,小半盘羊羔肉便落进了对方的肚中。
而孟婉却是在这一来一回中,腹中更加难耐起来。
尤其是那鲜汤的味道,勾的她口中津液轻咽,就算是闭上眼睛,也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
“咕噜。
”
终于熬不住,肚子传来轻微的响动,她顿时面红耳赤,差点连拿着银箸的手都没稳住。
眼睛悄悄望向季冷,此时只见他放下了筷子,睨了她一眼。
“孟姑娘辛苦,本总管已经用好了,不过,今日祭灶,一粥一饭乃是天恩,若是平白糟蹋了,只怕灶爷会降罪,不如这些你替我吃了。
”
孟婉望向那剩下的羊肉和各种菜肴,都是平常见都极少见的珍馐。
可季冷,只动了那小半盘羊肉,其他菜却是动也没动。
尤其是,让她没想到的,竟有盘切的整整齐齐的芋魁。
这情形有些似曾相识,孟婉不禁又陷入到往事的追忆中。
她与容胤,在南宫之时,每每她费尽心思,弄来的食材,常常做出来之后,他只会取小半盘而食,剩下的,便全都进了她的肚子。
此后她在牢中,想起他们一件又一件事情,才骤然回觉,那是他故意留给自己的,为的是让她不再饿肚子。
那个时候,内务府着御膳房送来的餐食,不是冷了硬了,便是少的可怜。
南宫后面有片空地,她偷种了些芋魁,一开始,容胤不知道菜量极少,每次留不下多少给她,她时常饿肚子。
每每这时,她便偷挖几个芋魁,趁容胤半夜睡着之时,拿去火烤出来,填饱肚子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