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折还是回到了陆?h身上。
他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陆?h肩上,他能感受到陆?h的呼吸,以及走路时的动。
起伏的丘陵地带其实只适合四足的爬行生物走动,脚踩下去的时候,沙地微微凹陷下去,不适合骨骼与肌肉的发力,似乎只有无足的蛇类生物才能在这种环境里如鱼得水。
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不适合人类活动,他们走在这里,要消耗额外的体力,而背着一个人要花费更多。
但陆?h好像并不吝惜,在安折有限的记忆中,上校除了不爱说话,并没有吝惜过什么。
一片沉默中,安折往后看,见无边无际的黑暗天幕之下,雪白的沙地上,一行脚印深深浅浅,像什么深刻的符号。
他脑中忽然想起在伊甸园的那一天那天他路过空旷的走廊,几位白人军官聚在无人的房间,念诵一首韵律优美的诗歌,为首的一位手持银白的十字架。
那时地磁消失,供电中断,所有人都处在兵荒马乱的恐惧中,他们的表情却很宁静,像是得到了一种能支撑他们继续往前的力量。
“我虽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
”他将这首宁静的诗重述给陆?h听:“因为你与我同在。
你的杖,你的杆,都安慰我。
”
陆?h的嗓音似乎在薄冷中带了一丝温和:“还有吗?”
安折努力回想:“我一生必有恩惠慈爱长久相伴。
”
“我且要住在耶和华的殿中,直到永远。
”
“他们信教。
”
安折道:“上帝吗?
他记得安泽为基地所写的稿件里,曾经出现或“上帝”或神灵这样的字眼。
陆?h淡淡“嗯”了一声。
安折又道:“那你呢?”
陆?h没回答。
他没说话,寂静的夜里只有令人不安的风声,安折把自己在孩子的课本上、在其它什么地方记下的诗一句一句念给陆?h,简单的,或者复杂的,到“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为止,背完了,从头再重复一遍。
他和陆?h没什么话可说,没有天可以聊,他想说点什么让这个死寂无人的夜晚热闹一点,只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