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
“有病吧。
”昭然不住说道,“随便将罪责推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
她看了眼?师父矫健的身子,“推到一个?女子身上,无非是想掩盖过去什么,对吧,闻二启?”
她转过头去,闻启抿着唇,上前一步,伸手揽住昭然的胳膊,轻拍了拍她。
等待凤澜继续讲。
即使当时的凤澜还未得道,但骨子里的傲气绝不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在发?现秀才靠不住时,她自己躲回了家中。
既能?窥宋玉,何必恨王昌。
但母亲当时端了碗白粥给她,里头还加了肉沫,说是暖胃的。
但凤澜希望自始至终都未曾喝下那白粥……
想到送粥之人竟是凤澜母亲,昭然还想说什么,话涌到舌尖,又被她吞了回去。
从对胎灵的恐惧到凤澜的苦楚,从街上游魂肆虐的担忧到太阳河的悲剧。
她能?看见的永远是从自己出发?的视角,就算现在,也不能?完全窥探事情原本的真相。
昭然不禁后背一凉,往闻启身边靠了靠,那她想去寻找的真相,会是事实?吗。
闻启注意到她的冷颤,另一只手也扶着她,轻缓地拍着。
“我把?她埋在城郭的小山上,”凤澜哂笑一声,“我也没放过她,不想让她离开我。
”
“可?这样她不会得到安息,”闻启看着她,轻声道,“师父,放下吧,让她轮回到个?好去处。
”
此时,河面浮起点点橙黄色的光,照亮整条河流,如同一条灯带。
给灰白的鬼坊带来一束温热。
照亮行?色匆匆的路人。
昭然对河里这玩意儿再熟悉不过。
凤澜趁她还傻的时候,让她曾经没日没夜做的,就是这个?袖子灯。
“别动!”盛叔放看见光就欢喜,特?别是这么明亮的光,飞蛾扑火一样跑到河边。
全然没听到昭然的警告,就要提起一盏来。
满河的柚子灯和彩船都是有主的,是世间人为怀念故人放出的信,不可?轻易拦截。
“愿有来处可?回,有去处可?往。
”
此时盛叔放不仅拿起一盏仔细端详,还欠揍地念了句,“这个?字,有些不忍直视。
”
他?翻过一面,拧着眉努力识别,“昭……然?”
盛叔放猛地扭头看过来。
昭然也愣住了。
“这都是你做的,”凤澜眼中一条灯路蜿蜒而?上,“上回去小重山拿来的,这里的魂收不到柚子灯,你也没指名道姓,正好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