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道,却迟迟没等到对方发音,等来的只有指下喉咙的一阵颤动。
徐运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昏头了,立即挪开手,假装扶眼镜,“自己摸好,重新念。
”
夏天梁乖乖伸手,不过还是念错了。
徐运墨默不作声,握紧手,悄悄捻着滚烫的指腹。
夏天梁大概当他余怒未消,靠过来,带点愧疚说:“对不起,徐老师,我老是忘记。
”
他垂头,像在认错。
徐运墨整理好表情,刚想提议换个方向,夏天梁忽然打开手掌,递到他面前。
什么意思?徐运墨没懂。
“别气自己了,要不你罚我吧,打手心。
”
徐运墨立时无语,“我不体罚。
”
夏天梁缩回手,那我们继续吧。
动气一场,徐运墨觉得实在不应该。
在少年宫代课那会,但凡碰到捣乱的小孩,只要他冷冰冰一眼瞪过去,对方大多噤若寒蝉,不敢再乱来。
然而碰上夏天梁,他时常心浮气躁,胸口挂着一簇火苗,对方稍有招惹,就不由自主燃烧不行,他竭力安慰自己。
多点耐心,多点不在意,教得会就教,教不会就随便他去,怎么可以被个小鬼牵着头皮走。
啊,我是不是又读错了?
……手伸出来。
如此,一个月过去,音标堪堪入门,教材打开还在前三课徘徊。
夏天梁的学习效率像个弹簧,时高时低,徐运墨打他手心都嫌累,只好认了,宣布拉长战线,和他说你能学多少是多少。
这下夏天梁高兴了,送来的饭盒花样更为丰富。
徐运墨吃得舒爽,也说服自己不要和对方计较,笨就笨点吧。
对方三天两头往涧松堂钻,是个人都能发觉不对劲,辛爱路藏不住秘密,夏天梁跟徐运墨学英文一事很快传遍街头巷尾。
众人私下讨论,关注点不是夏天梁为何突然有心向学,而是集中在徐老师想啥呢,大队长变英文课代表了?老早让他帮手做什么事,拉长个面孔和要他命一样,现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