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坐到地板上,咬开笔盖,将塑料盖子的一头含在嘴里,看向徐运墨。
“要抄几遍?”
徐运墨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搞得口齿不清,让这句话听上去不像在问罚抄,从而让自己胸腔灼热感倍增。
那不是生气时候突然蹿起的火苗,更似小火慢炖,一点点升温,将什么逐步逐步煮进去。
茶几传来一阵震动,手机地响了,真不识相。
夏天梁吐掉笔盖,接通后喂喂两声,听了几秒,他皱眉,断断续续回复:“好,可以是可以……但……算了,你过来吧。
”
挂断后,他低头看手机屏幕,轻声叹气,扭头又问徐运墨需要抄写几遍。
这次神情语气正常许多,是在天天帮客人点单的那副模样。
领完任务,他刷刷写字。
徐运墨坐在书桌后,盯他直到抄完。
夏天梁动作迅速,显然赶时间,抄好将练习簿给徐运墨检查,不等他看全就抓起课本,说不好意思,徐老师,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订正结束,没有留人的道理。
门很快关上。
徐运墨这时才张开手,握得太紧,掌心两道很深的指甲印,自己留下的。
他对着那道印子看了片刻,试图分辨其中的含义。
有些线头冒了出来,仿佛努力再拉一下,就能抽丝剥茧。
忽而有人哐哐砸门。
露个头的线索旋即消失,徐运墨阴下一张脸。
自己不会有半夜到访的客人,那是夏天梁的惯例。
亲眼看过才作数,他心不死,去开门。
外头站着一个提包的陌生男人,见到徐运墨,呆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说对不起,敲错了。
说完跑到对面,拍门,喊天梁、天梁。
徐运墨关上门。
透过猫眼,他见到夏天梁出来,熟稔地接过来人的包,压低声音说你轻点,别吵到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