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真的没事吗?徐运墨搞不懂为什么夏天梁还要和他扯这种显而易见的谎,并且做出轻飘飘、装作一切都好的样子。
以前他喜欢他的体贴,他的周到,他懂得看眼色的机敏。
现在却恨他总是这样滴水不漏,不留出空隙让自己钻进真实的位面夏天梁是不是自负到认为自己能够一举抗下世界上的所有难题,而别人都不配知道他真正的烦恼?还是说哪天宇宙大爆炸了,他也能拿出这副表情,和自己说,噢,没什么大不了的,徐老师,先吃饭吧,反正我们马上就要死了。
这种不言而喻的推开让徐运墨冒火,口不择言直接道:“如果没事,你怎么不回家过年?还有元宵中秋国庆端午,我们都一样,所有节日,没一个会回去过的。
我是不想回,你呢,家里人不让吗?”
夏天梁终于有了反应,他立即看向他,声音压低:“徐运墨,这不关你的事情。
”
那一眼好似利刃,精准地投到徐运墨身上扎出一个洞,随即哗哗往外冒血。
他说不关他的事情。
双方都说了不该说的。
夏天梁先住嘴,别过头不再言语。
徐运墨以为他想消极应对,不过很快听见有人上楼,是同层的邻居。
对方走到三层,瞧见两人各自站在门口,好奇问干嘛呢,面对面做早操?
没什么,夏天梁脑子动得快,说徐老师有个快递送到我家了,来问我拿回去。
邻居没起疑,说原来如此,我在楼下听见声音,还以为你们吵架呢。
夏天梁笑一下,怎么会。
邻居去买早饭,错过了楼道里燃起又飞散的硝烟,提着两套大饼油条回来,拿钥匙时有点不方便,边摸边说大概快过年了,快递员也没心向工作,楼里好几个包裹都送错了,要么就丢楼下真是的,多走两节台阶、打个电话问一句的事情都不肯做,也太偷懒了。
一时只剩钥匙叮里咣啷的声音,直到邻居开门,徐运墨破天荒接话了:“是,什么都不讲,谁知道在想什么。
”
两扇门同时关上,夏天梁站在门口,他弯腰,将垃圾袋从左到右挪了个位置。
翌日,天天照旧营业。
临近春节,夏天梁排时间表,希望给员工多放几天假,算来算去,要想实现,唯有靠自己多撑两天。
回家是不可能了。
那天之后,他给天培打去电话,没接,只有信息传过来:户口本用完会寄回给你。
从一行字里看出疏离,夏天梁不觉得那是错觉。
怪他,明知道两个小的要户口本有急用,他还扣着不寄,只希望他们寒假回来可以亲自来取,顺道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