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眉如今倒是舒展开来。
昨夜未能歇好,傅瑶只觉着头上隐隐作痛,苦中作乐似的盯着谢迟看了会儿,并没急着起身。
也不知是不是觉察到她的目光,谢迟眼睫微颤,傅瑶连忙挪开了目光,而后便听见他低低地咳了声。
傅瑶只当他是不舒服,连忙小声道:“要找太医……”
她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扼住了脖颈,吓得脸霎时就白了,剩下的话也咽了回去。
谢迟这些年都是独自睡的,并没让人近身伺候过,如今听见身旁有动静,便下意识地伸了手。
他也是病中不清醒,及至睁眼看清傅瑶的模样后,方才想起昨夜成亲的事情来,神情一僵。
他如今还在病中,其实没什么力气,傅瑶倒也不觉着疼,只是被他那凌厉的目光给吓到了。
尤其是在他刚睁开眼的那一瞬,傅瑶甚至从他眼中觉察到些许杀意。
那是在边境数年,枕戈待旦磨砺出来的。
她那双杏眼瞪得圆圆的,谢迟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解释道:“我不习惯有人同床,你今日搬到别处去吧。
”
傅瑶低低地应了声:“好。
”
想了想,她又大着胆子,飞快地摸了下谢迟的额头:“像是有些发热,我让人找太医来。
”
这动作极快,谢迟没料到她竟敢如此,不由得愣了下。
他仍旧不习惯旁人这般,但方才因为误会掐了她脖颈,如今也不好为此动怒,故而只皱了皱眉,旁的什么都没说。
侍女们听到里间的动静,都进来伺候。
银朱担心得一夜都没睡好,进了内室后先看向傅瑶,见着她脖颈上那隐约的红痕后,脸都白了。
傅瑶下了床穿衣裳,小声解释道:“不妨事,是误会。
”
话虽这么说,可银朱瞥了眼谢迟那冷脸,却并没信,只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罢了。
傅瑶看出了银朱没信,一时间哭笑不得,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无奈地回头看了谢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