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带兵入京,恰好赶上了两王之乱。
这次,他总算不是当年那个面对变故无力挣扎的少年,而成了持刀之人,黄雀在后,以雷霆之势血洗了世家。
谢朝云领着萧铎出现在了他面前,又说服了太后出面,联手将这个少年推上了帝位,定下了朝局。
在那之后,裴将军领兵去了北境,开启了漫无止境的征战,想要收回在燕云兵祸中失落的十六州。
而谢迟把持朝堂,竭力维稳,让他不必有后顾之忧。
此后的两三年,谢迟仍旧没机会喘口气,萧铎年轻未经事,大半朝政都是他来料理。
阴谋阳谋、明争暗斗,所有都是围绕着他来的。
他得强硬地镇压各方势力,又得维系着个平衡。
就像是在风雨飘摇中掌舵似的,一个不妨,就很容易翻船。
为此,谢迟背负了不少骂名,有的的确是他自己行事太过,有的则是有人蓄意扭曲,到后来也没几个人在乎他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世人总爱偏信那些流言蜚语。
早些年,谢迟是靠着复仇撑着的,等到屠戮虞家之后,他权势富贵都有了,可却没什么想要的了。
若不是还要铺平路,践行当年说服裴将军时许下的承诺,给这天下人一个太平,他是真想撒手不管。
生死一线,他并不大看重,横竖活一日就管一日,等到管不了的时候也都是各自的命。
这些年的种种,想起来都觉着累,就更不适合宣之于口了。
谢迟开口之后就忽而觉着倦,不愿多说,可对着自家夫人满是希冀的目光,还是打起精神来,回忆着当年奇袭的旧事,大略同她讲了。
那时惊心动魄,可是这样的事多了去了,谢迟再提起的时候,语气也是波澜不惊的。
可傅瑶却听得紧张不已,不自觉地攥紧了谢迟的手,红唇也紧紧地抿了起来。
她一副提心吊胆的模样,谢迟看在眼中,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至于担心成这样?”
若是旁人有这样的功绩,已然能当做一辈子的谈资,可对于谢迟而言却仿佛算不得什么。
傅瑶凑得更近了些,抱着谢迟的手臂,渐渐地平复了心情,而后仰头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