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些年看话本的经验,再加上近日的着意总结,傅瑶只觉着市面上大部分话本都是那些个路数,难得能有两本推陈出新,让人眼前一亮的。
在这其中,她最喜欢是一位自称“竹林闲客”写的志怪故事,不落俗套,细品之后颇有深意,或针砭时弊,或嘲弄世人本性。
这人文笔精炼,寥寥几笔就能将形象、场景刻画得鲜活生动,引人遐想。
傅瑶很喜欢其中几篇故事,将所有话本都翻完之后,并没急着立时去写自己的,反而是让银翘准备了画纸和颜料,想要为那些故事画些图。
起初,傅瑶是在谢迟不在家的时候忙这些的,可渐渐地她沉浸其中后,有时连谢迟在家时,她都不一定会凑过去陪他,仍旧专心致志地忙自己的事情。
谢迟将此看在眼中,心中颇有微词,但尚未寻着合适的时机同傅瑶讲,她便又将心神都放在了姜从宁那里。
姜从宁只有一个嫡亲的兄长,家中姊妹虽多,但都是庶出的,这些年也没少掐架,感情实在算不上多好,最亲近的反而是傅瑶这么个好友。
虽说她自己只是将这亲事当做各取所需的利益交换,并没多上心,可傅瑶却是惦记着,不仅精心准备了厚礼,成亲那日更是一早就过去了。
傅瑶自己成亲的时候,谢朝云出于愧疚有意弥补,将排场摆得很大,可缺了新郎,终归还是显得不大像样。
而谢朝云成亲的时候,帝后大婚的阵势无人能出其右,可皇家规矩礼节繁多,便显得庄重有余热闹不足。
相较而言,傅瑶倒是最喜欢姜从宁这场婚事的气氛,热热闹闹的,尤其是听着外边为难范飞白,让他做催妆诗的时候,笑得满面春风。
范飞白的私德虽不大像样,可文才却是没得说,催妆诗送过来的时候,傅瑶夸了好几句,就连姜从宁都笑了声:“不错。
”
傅瑶替姜从宁盖上了盖头,想了想,并没说什么百年好合的话,而是郑重其事道:“望你今后能高高兴兴的,心想事成。
”
姜从宁拍了拍她的手背,含笑道:“一定。
”
安平侯长子成亲,来祝贺的人多不胜数,然而最引人注意的还是谢迟。
要知道他这个人素来不耐烦与人来往,虽说只是来喝了杯喜酒,很快就离开了,但也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回到家中时,天已经彻底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