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向毅驾车的人会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众人都以为,谢迟会等到北境彻底安稳下来后,再班师回朝,谁能想到他竟然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回来了?
这几年来徐家风光得很,旁人见了徐凌宇大都是点头哈腰或是客客气气的,以至于他也难免有些飘飘然。
可眼下却再也没了往日的架势,脸色霎时白了下来,明明天气凉爽,可后背却出了一层冷汗。
徐凌宇是刚从皇宫回来,可就算是方才见萧铎之时,他都远不会现在这般失态。
徐家的仆从呆愣地看着自家主子这模样,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可是身体不适?”
这句倒像是终于点醒了徐凌宇,他先是厉声训斥了仆从,又强作镇定地到了谢家车前,隔着帘子行礼问候:“太傅怎么突然回来了?属下身体不适,方才多有怠慢,还望见谅。
”
傅瑶这些年倒也不是没见过前倨后恭的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来。
谢迟的脸色已然沉了下来,再不似与她相处时那般轻松,但也说不上是恼怒,更像是不耐烦。
哪怕这些事情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再怎么嚣张的人到了他面前也得做小伏低,他也难从中得到体会到优越感,只觉着厌烦。
“是吗?”谢迟感慨道,“经年未见,徐统领可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
方才仆从拿着这名号颐指气使,如今再从谢迟口中听到“徐统领”三个字,徐凌宇只觉着不寒而栗,额上也随之冒出了冷汗。
他与谢迟相识多年,当年一同回京,亲眼见着谢迟屠戮虞家,比旁人更清楚这位的手段和脾性。
今日之事哪怕是被御史参一本言行不端,告到萧铎面前,可能也就是罚俸,但撞到谢迟眼前,很可能是保不住官职。
这些年虽说春风得意,徐凌宇心中却也清楚,自家能有今日是靠谁扶持。
“此事是属下管教不严……”徐凌宇这话还未说完,听见谢迟冷笑了声后,又立时改口道,“是属下轻狂怠慢,任凭太傅责罚,绝无半句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