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很可怜他的。
“真冷啊。
”祝丘牵动着alpha的袖口,连带着alpha也侧过半边身子。
可惜席柘不吃这套,席柘从头到尾都在审视着他。
alpha比他高得多,将omega覆盖在一片阴影里。
他漠视着omega对他的肢体接触,这似乎已经骚扰到了他的心情,他毫不犹豫地挥开了祝丘拽着的袖口。
随后他拿出一个黑色钱包,从里面随便找出了几张绿色的克币,像是打发街上的叫花子,就那样朝祝丘伸了过去。
风突然就停止了簌簌作响,明明是漆黑的环境,那双递过来钱的手却是如此清晰。
清晰到祝丘能看见那只手上的线条和血管颜色。
爱钱如命的祝丘迟迟未能动弹一下,他些许艰难地睁大眼睛。
卑劣贫贱的土壤也会长出一具拥有自尊的骨肉。
祝丘站得不太稳,有一条无形的线赫然缠绕在他的脖颈,两端的线头不断地收紧,将他的五脏六肺压缩。
熟悉的场景接踵而至,他想起以前母亲也这样带他去街上的茶馆乞讨,一些人倒是给钱,但是喜欢用钱轻拍母亲的侧脸,瓜子壳混合着唾沫星子也一并吐在他们头上,就像是重重甩了他一记耳光一样。
一张崭新的克币锋利地划过祝丘的鼻梁,触碰他的下巴,再落到他的新运动鞋上,接连几张都落在祝丘的身前。
席柘对他说:“到此为止。
”似乎已然是看清祝丘的虚伪,用钱就可以单单解决祝丘对他造成的困扰。
好半天祝丘都没有说话,伸直的脖子不堪地弯曲下来,他微微蹲下身,捡起了一张又一张克币。
祝丘的身影渐渐融入漆黑的土地,脑袋像是地面一颗黑色的毒蘑菇,又像是一场只对席柘开放的小型瘟疫。
他的一切都让席柘感到不适。
当席柘以为他不会再和自己说一句话时,就这样结束了,却听见祝丘轻笑了起来,“你把钱扔在地上,这谁看得见。
”
他的笑声没有掺杂一丝的难堪和苦涩,明朗又喜悦。
祝丘双手把钱捧在唯一的手心里,皮笑肉不笑地问他:“上校,你也给别的乞丐这么多钱吗?”
这是祝丘第一次这样叫他上校。
似乎是不想再听omega多说一句话,席柘把外套折叠在手边,往后退了几步,便消失在夜色里。
祝丘生平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喜欢自己的alpha,他拙劣的演技并没有打动他的命定之侣。
席柘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出毫无保留的嫌恶之意,犯过的错虽说算不上罪大恶极,但似乎自己的呼吸都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