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柘看起来很累,军装也没有脱下。
他侧着半张疲惫的脸,眼角到鼻梁的伤口涂抹了什么东西变得很淡了。
他的眉毛不舒服地皱着,听到动静薄薄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
这好像是席柘唯一可以躲藏、休憩的地方。
祝丘又站近了一点,膝盖却被什么东西挡住。
视线朝下,席柘一只手没有什么力气地向下低垂着,祝丘压抑着呼吸声,缓慢地抬起他的手指,看着他手指上的伤口已经皲裂,心中的不安在此刻到达了一个临界点。
他发现,他开始难以直面席柘的遭遇。
以往席柘会跟他讲述做错事带来的代价,即使遭受过惨重的代价,祝丘不以为然,总是觉得要及时挥洒情绪,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很好欺负才是重要的事情,但直面着席柘因他遭受的代价,这代价在他眼前放大,越来越具体,祝丘内心涌出少有的滞涩的心情。
手忽然被人握住,祝丘心弦被提紧,下意识想挣脱束缚。
“不要走。
”
祝丘走不动了。
“陪我一会儿。
”席柘睁开眼,眼眶里盛满着祝丘的倒影和细小的光泽,像是被揉碎的月光。
他抬手将omega轻轻往床上拽了拽。
祝丘却攒着一股牛劲儿,很犟,怎么拽也拽不动,但手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席柘好好牵着。
“你这个人。
”他脑里闪现出席柘问他晚上有没有洗手的声音,很记仇地说,“你…你以前还嫌我手脏。
”
仿佛席柘只是有需要才会不怎么嫌弃他,才会使用他的手。
席柘可能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很快对他说,“你不脏。
”
祝丘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他愣了愣神。
一直以来,祝丘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干净。
祝丘勉为其难地一屁股坐在席柘的床上。
这样便看不见席柘的脸,“只给你牵一会儿啊。
”祝丘的手似乎是有什么使用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