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思想封建,说什么也不肯让卢溪将虞家的血脉带走。
然而虞秋过在亲戚家中并不受待见,不说叔伯们对家里多一张嘴的嫌弃,就是他的表哥表姐,也时常排挤他。
爷爷奶奶勉强算心好的,不会缺了他的衣食,管教却十分严厉。
行为举止稍微出错,虞秋过便要受罚。
孩童尚小,没心没肺的,也没太大怨恨。
等到上学后,看到同龄人的家庭和和美美,虞秋过便忍不住问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在哪里?”
老人家没有编织童话似的美梦哄骗他,虞爷爷冷着一张脸破口大骂:“你爸短命,早死了!你妈就是个克夫的!她不要你了!”
破罐子破摔,往后大人们也不再避讳这事,闲聊时骂上几句,喝酒时也骂上几句,克夫的说头就如同被他们钉到骨子里,不带入棺材板不罢休似的。
这样的氛围,让虞秋过变得内向又敏感。
他不敢交朋友,不敢接受异性的示好,只一个劲地埋头在学习里。
他开始憎恨这个未曾谋面的母亲。
等到上了中学,长了见识,他不再相信克夫这种封建迷信的思想。
但也彻底死了心,不期待这个没有回来找过他的妈妈。
爷爷奶奶去世后,叔叔伯伯如豺狼相争,瓜分祖上留下来得产业,可谁也不肯再管虞秋过。
他已经十七岁了,往后要花的钱更多,自己的孩子都顾不过来,谁还能供得起他。
他们先是联系了卢溪的娘家,对方也是推脱,仍是那套嫁出去的女儿如同泼出去的水的说法,不愿意管这桩事。
后来便找上了卢溪。
虞秋过被婶婶送到县城车站时,她善意地塞了两张大钞给他,含糊着说让他不要怪他妈妈,当年的事一言难尽。
虞秋过迷茫地离开了芜县。
在穗城火车站见到卢溪时,她穿着一身利落干练的西装,浓茂而卷曲的长发垂到腰后。
她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牌子对他笑,温热的手掌伸过来,接过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