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作一团。
周霁年伸手揽住宋杳的脑袋，下?意识护住她?，叹息般地掉出一句“真?是笨蛋。
”
蜷着身体护住相机，宋杳闷闷地砸在?他手心中，听着这像是骂人的话?，皱起眉，闷闷不乐地拍拍他重重压下?来的肩，板起脸认真?批评：“你怎么骂人呢！”
周霁年又在?脑袋里无声骂出一句脏话?。
然后?又认命地爬起身，再?伸手将她?扯起来，不动声色地拍拍她?身上的灰，扶正自行车，待她?拽住他短袖校服下?摆，他呼气，继续蹬起车来，载她?一起去上学。
整个初三一年，两人都是这样一同上下?学。
当然，宋杳还是自诩是一个有信用并且说到做到的人的。
于是在?冲刺中考的繁重间?隙，她?时常举起相机对准周霁年，然后?按下?快门。
但是其?实好像相册中更多的是周霁年身后?的那面玻璃窗映着的校园四季，有绿叶，有百花，有细雨，有飞雪……所有漂亮的一切都被宝贵地捕捉进相册里。
而剩余的占据相册小小一角的关于周霁年的照片，好像也并没有如?宋杳所说的漂亮，但是也是好看的。
有周霁年戴着眼镜对着七八页的政治提纲皱着眉的，有他微微张着嘴小小打着哈欠的，有他扭过头来与她?对视的，有他被不知什么笑话?逗得前仰后?合的……
一张张不完美的照片，构建成了?宋杳眼中的周霁年。
可不可否认的是，就算这样，她?照片中的周霁年还是依旧好看。
十四五岁青春的脸庞像是柔软的动物奶油，不黏腻的甜蜜，柔软的洁白。
而他是椰子?味的奶油，清白的味道，光是遥遥看着好像就可以嗅到海风的味道。
他一笑起来，奶油便融化，于是蜂蜜在?流淌。
他笑起来时会下?意识皱皱鼻子?。
宋杳在?翻开照片时发现，而他鼻梁间?的小痣也被揉皱。
她?最喜欢的关于他的照片拍摄于初三平安夜。
周霁年捧着枚她?塞给他的从玉兰小区门口水果小摊两三块钱买下?的再?普通不过的苹果。
苹果的皮还没全部变红，青涩的，看一眼就可以想象到它在?嘴巴里溅起的让人皱眉的酸甜。
可周霁年确实笑得挺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