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未见过的旁人,她的肩颈不自禁松懈些许。
“公子是有心替明芳姑娘讨这个公道。
”
即便岑照厌恶官场,他也曾在玉京的官场里混了几十载,此时他面色如常,令人瞧不出他究竟信了还是没信。
“要铸成一桩冤案,需牺牲多少人的公道,岑老先生一定比在下更清楚。
”
少年语气轻缓。
厅堂内有一瞬静谧,直至女婢端茶来放到一旁的椅子旁,杯盏触碰桌案的声音轻响,岑照已领略他话里隐晦的深意,他盯着那少年,冷不丁地问道:“公子做得到?”
“先生若信,我便做得到。
”
少年眼尾笑弧隐约。
“公子以何为凭?”
岑照却问。
折竹微抬下颌,视线蓦地与商绒看向他的目光相接,他轻抬起手来指向她,“且以她为凭,先生以为如何?”
檐外有湿润的风拂来,吹着他的衣袖。
炭火盆中的橘皮水煮沸,厅堂内清香酸涩的味道更浓。
商绒惊愕地大睁双眼,望着他。
岑照的视线在这一对少年少女之间来回流转,不消片刻,他一笑,眼尾的褶痕更深,“便依公子所言,两位快先坐下来喝口热茶吧。
”
“先生快人快语,这茶在下就不喝了。
”
折竹眼底笑意敷衍,他侧过脸再看向商绒,道:“我暂时押宝在先生这里,还请好吃好喝,仔细善待。
”
“这是自然。
”
岑照捋着胡须含笑应。
商绒见少年话罢,转身便走出门去,守在门外的女婢递上纸伞,他倏忽撑开,走下阶去。
她想也不想,裙袂携风掠过门槛,满庭淅沥滴答的雨声清脆,她几步下阶准确地抓住他的衣袖。
少年步履一顿,一片天光透过纸伞呈出青灰暗淡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