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吧。
”
商绒看他满身是泥点,便说道。
在村口才下马车时,她便想帮忙,但梦石拦着不让。
“已经快到了,簌簌你自己小心路滑,我先快些去放东西。
”梦石根本没办法回头,只这么对她说了一句,大约是他腿上的伤已经结了血痂,摩擦着衣料也不疼了,故而他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
“都和你说了,不要买这么多。
”
商绒看梦石在进院前险些一个趔趄,她不由回过头来,对身边黑衣少年小声说道。
竹林里的雾气浓烈,少年亦是双手不空,提着四四方方,大小不一的盒子,听见她的话,他侧过脸来看她:“我问你喜不喜欢,你都与我说喜欢,我才买的。
”
商绒躲开他的目光,有些羞窘,“我是怕你不高兴。
”
没有人喜欢听关心的人一直对自己说“不喜欢”,“不好”,“不要”,这种总是在拒绝的话。
这是薛淡霜曾与商绒说过的话。
在遇见折竹之前,她比刺猬更像刺猬,可是薛淡霜跟她说,她总是这样会伤害到真正关心她的人。
她有点出神,不知少年听清她这句话时,他那双犹如点漆的眸子似乎亮了一点,潮湿的雾气里,他的嗓音沉静:“买给你的东西,为何要怕我不高兴?难道,这些你都不喜欢?”
“喜欢。
”
她说。
他连买给她的衣裙都一件比一件漂亮。
少年再也没说话,却一直走在她的身旁,将她护在山径里侧,他的视线低垂下去,落在湿润的石阶上。
于娘子蒙受一场大难,如今身形已清减许多,不同于梦石在牢中被胡林松与谭介之二人照顾周到,她与她的夫君在牢中是的的确确受了几番严刑拷打的,她如今脸侧还有一道没痊愈的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