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此刻Yoyo的脸被厨房的白炽灯照亮,才发现她皮肤松弛暗沉,一双桃花眼深凹在眼眶里,鱼尾眼角也耷拉着,显得很疲倦。
Yoyo显然还没睡醒,手掌贴在嘴上打一个哈欠,“太太,你真是为难桃姨了。
她的工作职责里没有做饭这一项。
”
宋鹿“啊”一声,忐忑地瞄向桃姨。
她都缠着桃姨做了快一礼拜的饭了,桃姨一直都很有耐心地教她每道菜的步骤,她们甚至一起去了一次进口超市买食材。
桃姨察觉到这一瞄,急忙替太太表白:“没关系。
应该的。
先生和太太都特别整洁,空出的时间做这些正正好。
”
Yoyo嘻嘻一笑,朝宋鹿招手,“太太,你来。
看看我三进三出法国,坐飞机累计时长一百二十小时取得的战果。
”她勾起宋鹿的手臂,拉着人来到衣帽间。
衣帽间里有一个整一面墙的柜子,这个柜子长宽深都是整间屋子里最大的,外面装着玻璃门,却一直空置着。
此时,宋鹿站到这个柜子前,从灰色的玻璃望进去,原本空荡的柜子已经挂着两件套着外罩的衣服。
Yoyo从口袋里拿出白手套戴在手里,打开衣柜门,取下其中一套衣服,拉开拉链,一件雪白的长旗袍就露出来,是上次亨利老太太做的那件旗袍。
Yoyo把手插进外罩,托出一个往上拱的弧度,近距离让宋鹿看衣服在灯光下泛起银河般珠光的料子。
Yoyo很快拉上外罩的拉链,重新把旗袍挂回去,“最重磅的不是这件。
而是这件。
战裙!”
另一件套外罩的衣服更大更长,也显然更沉,Yoyo双手托举才慢慢悠悠把这件衣服请下来。
她高高抬起手臂,不断往地板上张望,生怕裙子的下摆扫到光洁如镜的木地板。
她才举了一会儿手臂就一点点往下掉,很显然这件衣服真的很重。
宋鹿和Yoyo一起抱这件衣服,一触手,就感到光滑外罩下那蓬松的回弹力量。
Yoyo戴着白手套的小心翼翼拉下拉链,一朵纱堆的洁白玫瑰就展露出来。
说是白的不准确。
礼裙最外层的确是白,层层纱下却染了玫瑰红。
从外至内由白变红有极为自然的过渡,不是那种艳红,而是从花心透出来朦朦胧胧的红。
纱上撒着如雪般的亮片,如一枝沾露水的、含苞待放的、撒银粉的玫瑰。
Yoyo又是艳羡又是得意地说:“今年的Dior高定,上面精绣的数字具有唯一性,全世界只有这一件孤品。
这些亮的都是真水晶。
真正的百万高定。
我服务过那么多太太小姐,这么舍得花钱的也不多。
设计、选料、成品我跑了三次法国才拿下。
可惜我不是专业造型师,不然肯定现在就让你上身给林总先一饱眼福。
”
一听到这件衣服价值百万,宋鹿立刻按捺下了忍不住想摸裙子的欲望,觉得万一手指上生倒刺,把金贵的裙子拉抽丝就不好了。
Yoyo已经踮脚把高定挂回衣柜。
宋鹿的目光恋恋不舍地看礼服外面的罩子。
宋鹿看看旗袍,又看看晚礼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什么样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