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绫最恨的是她曾以为,林也对宋鹿,不过是林综生对她一般,是用钱消磨她们的美貌和青春。
不会给宋鹿名分。
而事实是,她女儿是日头底下清清白白的林太太,她可以躲在林家这棵大树下不沾一点风雨。
宋绫切齿说:“我不要。
”
林综生目光一凛,把书往桌上一砸,手掌扣住宋绫纤细的手腕,将人猛地往怀里一拉。
宋绫跌坐在林综生硬邦邦的腿上,瞥见他冰冷如霜的脸色,脸
色立刻一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孕反,她胃部痉挛,开始一阵阵犯恶心。
眼泪加上呕吐,令她狼狈得不像个人。
林综生用手指拍一拍宋绫的脸蛋,让她胆怯的被眼泪糊住的目光对上他的视线,“我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不少钱。
我帮了你很多,对你够好了,是不是?她天真你也天真?那小子会真心对你女儿好?不过是把她当柄刀。
是凶器。
借刀杀了你这个人,刀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等他过了新鲜劲,你女儿会从此销声匿迹。
哪里需要耗上十年!”
宋绫咬着唇,强压胃部往上冲的阵阵不适。
林综生语气冰冷如寒川,“我现在还不能和老爷子撕破脸。
老爷子说了,林家只容得下一个姓宋的女人。
找个好点的医生尽快处理掉。
分开一阵。
别找死。
”他顿一顿,“找死也别死在我家里。
”
每个字一刀刀刺在宋绫心上,剖开她的皮肉,放干了她的血,她觉得冷得彻骨,挣扎着从林综生身上跳下来。
她又看了一眼桌上那个四平八稳的相框。
无忧无虑的女孩对着她笑,像是在嘲笑她的失败。
她才不要。
把孩子打掉,才成了无所依靠随时可丢的弃子。
还是那句话,林家人丁不兴。
只有把孩子生下来,才有和林老爷子谈判的筹码。
就算躲到国外去,她也要把安身立命的东西生下来。
母亲生下孩子,经历的痛连孩子也无法体会。
但承担这份痛也使得母亲得天独厚地掌握了掌控子女的武器。
从道义伦理情感上,母和女密不可分,想要生生剥离开来,必要经历连筋带骨的另一次痛。
也算是另一种精神上的分娩。
训练日的上午,宋鹿从枪库领到了新枪,是一柄德产范维克鲍牌气步、枪。
范维克鲍公司成立于19世纪60年代的德国,主要服务于国际射联ISSF竞赛项目,包括国际射联管理下奥运会竞赛项目。
东京奥运会上,中国运动员就是持同款枪摘得女子10米**的金牌。
这是一柄凝缩精准德国工艺的枪。
裸枪净重约4700克。
比宋鹿从前用的那支枪轻很多。
重量的减轻有益于她长时间据枪,会损耗更少的能量,大大改善她据枪姿势的稳定性。
宋鹿抱着枪脸蛋红扑扑,像是得到糖的小孩子爱不释手。
她领了一百颗子弹,一次次进行据枪、瞄准、屏息和击发。
她在习惯这把枪的后挫力,清楚地记住枪支在击发瞬间的晃动范围和枪支在靶心停留的时间。
她的肌肉很快习惯了这支枪。
宋鹿打完这100发子弹,插上安全旗,还沉浸在子弹在耳畔蜂鸣的声音中。
小包师弟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