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任务不去解决的灵师,本体要承受巨大痛苦以外,还会逐渐丢失记忆和灵力,最后几个月的夙辞脑子清醒的时候很少,故而他那本笔记最后几页也是写的乱七八糟,任由迟铮如何翻译分析,许多细节也无从得知了。
唯一确定的是那会儿的夙辞,生不如死。
迟铮闭上眼,纵然过去那么久了,夙辞都顺利转世了,有关那几个月的事儿,迟铮也没法释怀。
夙辞明明是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夙辞明明可以是自己的系铃人的。
过往最能折磨迟铮的那段记忆反复在迟铮心口拉扯,偏偏下面一个千途旁边一个岑天河,迟铮连个能好好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这死死忍着。
迟铮集中精神感知着下面千途的气息,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千途身上,过了一个多小时情绪才平复下来。
然后他听见身边的岑天河突然开口说:“迟铮,你说有没有可能,千途是我的系铃人。
”
岑天河声音有些难过,带着喑哑,“迟铮,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迟铮睁开眼,直视着正午刺眼的阳光。
这天终于来了。
迟铮沉默许久,尽力让自己声音平静,“你发什么疯?”
在很多很多年后,岑天河每每想起那个和夙辞重逢的晚上,都还会有一点难过。
他当时并非是没有感觉的。
但是他先入为主的以为那是因为千途身上气质太特殊了,他从没见过哪个人类,身上灵力少的那么可怜,眼神却像是电影中的佛龛里、天际边、朝霞里中若隐若现的神明一般。
灵师的世界里是没有神的,但岑天河就是觉得,非要形容的话,相较于灵师,千途更像是一位年轻的神明。
温柔,但没有任何压迫感,明明看着比自己还小,但会让人不自觉的依赖,觉得他是那种用最温柔的语气开着玩笑顺便能替自己解决一切苦难的年轻神明。
那感觉太熟悉了。
“迟铮……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他开始,就是你找到他的那天……我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岑天河看向迟铮,表情如常,但眼泪不受控的往外涌,“我一开始也信了你说的话,现在想你应该是全都知道吧?你暗示我说千途是与众不同的,他是夙辞,是曾经万灵岛最强大的灵师,他本身就跟所有灵师不同,我记得跟那本笔记上还写过,夙辞他不是白灵也不是赤灵,他和我们都不一样,只有他一个灵师不是脱胎于死去的人类,许多来自你或者是来自笔记本里的信息都在暗示我指引我……”
岑天河泪腺好似坏了一般,泪水决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