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的时候,没少干拖人下水的勾当。
许庆生这东西来路说不清,这一路殷切地催促,怎么瞧都是在给他下套,他自己都是这手段里的行家,岂能猜不出三两?若不是榕漾找来了,今日他铁定要让许庆生爬着出门。
朴丞冷嗤,打了帘出去。
那一直守着堂里张望的伙计立刻小跑过来,切声道:“大少这是玩尽兴了?”
“别给老子装模作样。
”朴丞眉间泛冷,“找个靠谱的人干事,就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你打街头都没几个信。
糊弄老子?”
“谁敢糊弄您!”伙计慌忙道:“那小子就是个不老实的!您瞧他那手指,就是因这手脚不干净才给剁的!您消消气,小的回头叫人好好收拾这龟孙子!”
“得了。
”朴丞回眸又看了眼那里间,装似动怒,问道:“说是新玩意,不就是徐杭抽的土草。
”
“您见多识广。
”伙计蹭在他身边,小声道:“但这东西瞧着像土草,可贵着呢。
就这点,还是江塘流进来的。
旁人和大少比不得,这,小的做个赔礼,给您装些带着走?”
“呦。
”朴丞看他一眼,“原来是私底下流动的东西。
”
伙计模糊了个笑,垂眸耳语道:“东西不方便,您随小的去库里看看?”
朴丞这下是真来了兴趣,他抬指在鼻下,指尖还残余着那股甜腻味。
他半挑了眉,道:“前边带路。
”
榕漾倏地收紧手指,拉着他道:“朴丞。
”
朴丞反手拉了他胳膊,道:“看一眼就走。
”
东西在库里,库在赌馆后边。
穿一条深巷,入了一矮门。
朴丞弯腰进去时,打量四下。
伙计引着路,道:“这地当初修得窄,您留心脚下。
”
这大白天的,里边硬是叠影生阴。
虽然贴着赌馆,榕漾却没有听见赌馆里热闹的动静,他心察这院子砌得太严实,有些不安。
他一直拽着朴丞的袖,朴丞拉着他手腕,他想问一问朴丞看见了什么,但伙计时不时的回头与朴丞闲谈,他插不上话。
“地挑得不错。
”朴丞目量了两侧高位的窄窗,在阴影里平着跋扈语气,“这地平时还处理些‘事’吧。
”
伙计推开随地的木箱,余出一条窄道,闻言道:“大少这好眼力。
咱们馆小,平日遇着什么刺头麻烦,只能就地教训,幸亏这库靠里边,才没脏着各位爷的眼。
”说着人脚步一停,回头对朴丞笑道:“大少,就这儿了。
”
朴丞隔了一步,将开了的箱看了,道:“黑黢黢的,抄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