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梯滑,哥你上下留心点。
”
时御拍了他后背,“不舒服要给六哥提声。
”
“诶。
”苏舟垂眸。
待两人又上去了,才将掌心里的血擦掉。
他撑着栏靠了会儿,日头正烈,他晒了一阵,神情有些疲惫。
一日后迎学,没添新学生,大家都是相熟,按原先的分屋归舍。
苏舟提了回家住,他家就在村头,来回方便。
钟攸问他为何,他道家里有老人,不能再如上半年叫苏娘子两头跑,钟攸便允了。
苏舟的舍空置,与他一同住的人想调别屋去。
正好朴丞愿意一个人住,就让给了这人,自己住了苏舟原先的屋,一个人自在。
苏舟偶有不回,也会在这屋住。
平日四人归舍相聚,都在此处。
时御去寻过一次许婶子,却没见着人,只见了苏娘子。
苏娘子悄声道:“许庆生应该跑了。
前些日子兰生病倒,也没再见婶子当东西,应是留了些体己。
兰生如今也接了些绣活,有馆里照应,你且放心。
”
时御应声,临去前道:“先前同嫂子说的事情,如今又要提一提。
兰生是好姑娘,既然许庆生跑了,那若是不回来也罢,我替她撑一份嫁妆。
馆里后生优者不少,劳烦嫂子把关。
”
“我也心疼兰生,此事必当尽心尽力。
”
时御道了谢,转身去了蒙馆。
那原先的赌馆处已经起来了,边上新开了烟行,都是朴家生意。
时御过时见来往人多,面上没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他回了馆,蒙辰正等着。
“人跑了?”蒙辰捏着核桃,给自己院里的花草剪枝,他道:“他再不跑,留镇上遇着你岂能有活路。
”
“他一向泼赖,此次却没得着钱银就跑。
”时御抬手扶了枝,“必是惹了麻烦。
”
“他老债主都跑了,留着也没人撑腰。
”蒙辰抛给他一颗核桃,道:“朴松才是真做起了烟粟生意。
”老头叹声:“老夫可是惜了朴丞。
”
“还有苏舟。
”时御淡声:“虽比不得朴丞天赋,但有大哥的脾气。
”
“你瞧的出?”蒙辰背手回身看他,“你能瞧出个狗屁。
阿舟是学了三分苏硕,两分你这孽障,剩下五分多是个‘软’字。
心里边都是善,可这货里来往,哪讲究个软呢。
他若磨不出个锐气,来日连你大哥也比不上。
”蒙辰看那盆里新枝萎靡,抄了点水洒上去,道:“不过来得及,好剑须磨砺。
然而这世间最轻待的就是少年郎,你看先生的学生,好苗子不少,可最后能有几个成器的,还得看造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