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滴答答的下,时御转身,军备处,决策堂,码头,甚至难民堆他都转遍了,也没有找到钟攸。
天渐沉,身上的热气挥散,冰凉从指尖开始延伸,一直蔓延到胸口。
钟燮守在战场,督察废墟清理,正和周璞说着什么,后边突然伸来一臂,将他猛然翻抵在破墙壁。
“你骗我。
”时御神色阴戾,“先生在哪里。
”
拽抵在前领的力道骇人,钟燮几乎足尖离地,他甚至听见背撞的墙壁传来碎屑震掉的声音。
他被卡的艰难,挣扎一下,皱眉道,“在民居!白鸥没上前沿!”
“时、时御!”周璞赶忙拉人,可那手臂无法撼动,他看着钟燮渐渐咳起来,忙道,“白鸥的确在民居!今早我们照过面!先松手、松手!”
钟燮被放开时撑着墙咳了半晌,他道,“你没有找到人?许是出去了,他这些日子一直在查烟粟。
”
“没有人。
”时御冷声:“先生根本不在。
”
钟燮也愣住了,他回想起来,拽着衣领细细想,忽然变色,“不好。
”他喃喃:“他……他早说就在身边。
”
“什么就在身边?”周璞不解。
可是钟燮人还未开口,背后陡然再次爆响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炸声。
墙块飞砸,才拖出的尸体轰然碎溅,血夹雨中迸溅在人身上。
墙垒上击鸣战鼓,这一次不仅是墙垒,港口海面上也响起号角声。
海夷停顿试探了半月,钟燮以为他们仍会等待等待北上大苑的发难,可谁也未曾料到,他们会在今日撞板后突然重兵进攻。
战鼓紧促,号角近迫。
谁也走不掉了!
“海夷的增兵。
”周璞上前两步,神色恍惚,“竟然还有增兵!”
爆声惊响近处,三人一齐蹲身,被扑了个满头灰屑。
钟燮扬颈高声:“备军!备军!”他盯向时御,斩钉截铁道,“白鸥不会死,徐杭要死了!”
“我只要钟白鸥。
”时御踹开废柱,“你自己守!”
“时御!”钟燮狠抹了把灰尘,“如果徐杭破了,江塘也得破!总有一日会轮到青平!你不管,你不怕,这他妈的总有一日打到你家门口!钟攸那小书院也留不住!你娘,你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