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
”钟鹤倏地在房中打转,“这可如何是好!钟老你如何交代得起?至之如今才稳大理寺,此事若传,必引震动!”他又转回身,苦口婆心道,“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是如此?啊?何时起的心思!至之呢?他可知晓?”
“……不知晓。
”钟燮说,“我未曾开过口。
”
“你可真是好师叔!”钟鹤焦虑,“这……白鸥,白鸥可知晓?时御呢?”
“怎敢妄谈。
”钟燮还带着伤,只能竖着脑袋看他大哥走来走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你可知道此言一出……”
“我自是明白。
”钟燮撑身,目光沉稳,“我岂敢拿此事作笑?我辗转多时,深思数月才敢有此想。
若非这一次家里逼得急,我连大哥你都不会开口。
”
“你到底有何打算?”钟鹤愁眉,“你尚在朝中,不似白鸥。
”
谁都以为他有所打算。
可是钟燮正色道,“大哥,我没打算……”
徐杭岸口的巡察在六月结束,少臻急回京都,途中收到消息,钟燮已快马离京,赶回青平。
他便水路通去,去青平赴约。
沧浪书院如今占地一方,连带着长河镇也繁荣扩增。
每三年的沧浪文会依然如期举行,去年为贺安常、钟攸辩“明心”之道,热潮至今未褪。
少臻到时,长河镇随处可见沧浪书院的学生们,都身着水色夏衫,举止言谈皆遵礼数。
钟攸如今依然授课,篱笆院随着书院扩建仍然如故,并未增加墙院。
只是桃树与柿树之外,又围种了各种果木,院中的月见草更是繁盛到似要溢墙。
少臻才至院前,就看见院中架下坐着先生。
时御蹲石缸边,喂着鲤鱼。
“正寻思该到了。
”钟攸含笑,“快进来。
”
少臻入门,时御转过头望来,颔首道,“案上冰着绿豆汤,先生一早就等着了。
”
“转船费了些功夫。
”少臻到架下对钟攸端端正正行了学生礼,“让先生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