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池钰白与宋柳儿的每一次相会。
城南的茶楼,城西的寺庙,甚至还有宋府的后花园。
“呵。
”
她轻笑一声,指尖在某一行字上点了点,“原来上个月他说去翰林院值夜,竟是去了宋府。
”
香炉中的沉香屑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卫吟鸾的目光落在最后几行字上。
“池大人近日确实接触过药材,”千寒继续道,“太医院的张太医曾私下配过一副药,据说是治疗宋小姐的头疾。
”
卫吟鸾的手指骤然收紧,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头疾?
前世池钰白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张太医新配的药方对头疾有奇效,日日亲手为她煎药。
那药苦得钻心,她却甘之如饴,只因那是他的一片心意。
谁能想到,那竟是一剂穿肠毒药。
千寒退下,屋内又恢复寂静。
卫吟鸾走到妆台前,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一只锦盒。
盒中静静躺着一只白玉镯子,那是沈应淮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沈应淮是她的驸马。
她至今记得那日沈应淮为她戴上镯子时说的话:“玉镯易碎,需小心呵护,如同我对阿鸾的心意。
”
可如今,驸马早已化作一抔黄土,独留她一人日夜相思。
“青黛,”她突然开口,“备轿,我要进宫。
”
皇后的凤仪宫一如既往地富丽堂皇。
卫吟鸾刚走到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说笑声。
“吟鸾来了?”皇后见她进来,连忙招手,“快过来坐,本宫正和几位妹妹说起你呢。
”
卫吟鸾行礼后环顾四周,发现三皇子生母李贵妃也在座。
她心中一动,面上却不显,只是乖巧地坐到皇后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