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对面。
人到齐了,刘峰招呼服务员,“头儿,这次你
“哪次你真跟我客气过。
”
何昭坐的位置最靠近窗边,几颗郁郁葱葱的翠竹隐在屏风后,一阵风扫过,斑驳浮影与灯光摇曳成一片。
他的眉眼陷在其中,隽疏清朗。
刘峰搓手笑,“搞暗访几天没回家,老婆以为我外头有人了,手机要定时上交,零花钱缩水一半,日子过得憋屈得很,今天必须宰你一顿。
”
韩珍疑惑,“电视台一向不鼓励做暗访调查,你们以身犯险查蓝玉县,为了什么?”
暗访一直以来被称作邪门歪道,招来的名和利不计,常伴随的是不为人知的风险。
真到曝光那一刻,再正义的发声也会惹来一众网评人的口诛笔伐。
“也不为什么,这也是我的本职工作。
”服务员陆续上菜,何昭喝一口清酒,“想用这桩时事作为切入
韩珍目光又对上刘峰。
“主要是那位老雷先生是颗没引线的哑雷啊,迟迟不爆炸,没线索我们也没办法,只能做暗访。
”他更接地气,“反正头儿指哪我去哪,以前没他督促我考不上记者证,后来还有抵命的交情。
”
这事她有耳闻,采访挟持香港游客做人质事件时,何昭为救一位同事挨了暴民拳脚,还负了伤。
原来那位同事就是刘峰。
他喝了
“何主播是个好人。
”韩珍听完感慨。
何昭偏头注视她,“我是吗。
”
她认真回答,“挺身而出的勇气,可不是人人都有。
”
“在韩小姐内心,会欣赏这种勇气?”
“当然。
”
他笑容明朗,“那关于雷老先生的采访,我希望你能帮我。
”
韩珍听懂他的意思了,小勺挖着烤海胆,面上一层焦脆的芝士,在交谈之间,上桌的十个,一半生的,一半烤的,她吃完了那五个烤的。
何昭摁铃,让服务生再上一盘。
“曹平用赃款建起的娱乐城,里面的交易你见过吗?肮脏不堪。
蓝玉县牵连的事确实没那么简单,我想借助老雷,挖得更深一些,客观报道事实,公众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更是为了帮助那些少数人。
”
韩珍皱着眉头,似在思忖,鹅蛋脸标致清丽,没有刘海,发际线处的绒毛又细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