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脸上泪水滚落得越发汹涌,喉间却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
“你现在跟我说你爱林迎舟?你不觉得可笑吗?”
“当初是你问都不问一句,亲手把他送进监狱的。
”
“你还敢提!”陆清欢勃然大怒。
“分明是你自作自受,反过来倒打一耙,诬陷阿舟入狱。
”
“要不是你,我们三年前就结婚了!”
何言彻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往下说:“当年那个野种,那可是你的亲生骨肉啊!就因为我说不想要看到林迎舟的孩子,你说打掉就打掉。
”
“这三年来,你对他不闻不问,不然你怎么会不知道我对他的‘关照’?”
“每天都有人殴打他、辱骂他。
”
陆清欢双手握拳,痛苦憎恨就要破膛而出。
何言彻脸上带着瘆人的笑。
“你不是总夸赞他的医术吗?他的手就是我叫人打断的。
”
“他真是过得比狗还不如啊。
”
“你那时候在做什么呢?带我环游世界,哄我开心呢。
”
何言彻像是在回忆自己被爱的证据。
“林迎舟出狱后,你让他给我做牛做马,还让他给我植皮,让他给我捐肾......桩桩件件,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是你容许我践踏他的啊。
”
“我的好姐姐。
”
“够了!别说了!”陆清欢的声音震怒中竟带着几近崩溃的哀求。
极力想要掩藏的痛处被赤裸裸地揭开,惨烈的回忆不断撕扯着灵魂。
陆清欢无法直面何言彻那双疯癫的眼眸,后退着瘫坐在沙发上。
陆清欢愧恨难当。
是她把他们父子俩送上了绝路。
她不得不承认,她才是刽子手。
第十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