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你,你不必苛责自己。
”
若换做身死被夺舍之人是季则声,谢轻逢也不能保证能如此大度。
崔无命又呕出一口血来,一双密布血丝的眼紧紧盯着谢轻逢,半晌才张嘴道:“是我作孽,天地不容,如今下场,罪有应得。
”
“……是我无命。
”
他说完最后一句,就直直栽倒过去,再无了声息。
……
季则声闻讯赶到时,却只看到满地鲜血,还有神情复杂的谢轻逢。
他不明所以:“右护法怎么了?”
谢轻逢没说话,像是心情不佳,季则声看出他不高兴,只是遣人去叫了痴殿主人过来给崔无命诊治。
他知崔无命是师兄心腹,以前还被自己痛打过,如今见这幅惨状,又察觉师兄神情失落,也不问什么,自顾自安置好崔无命,待他伤势稳定下来,又把先前季钦给的伤药留了一瓶下来。
谢轻逢心绪不佳,他就带着谢轻逢回到寝殿。
“师兄,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我什么都不问,我只抱抱师兄。
”
他坐在谢轻逢腿上,胳膊却把人搂得很紧,谢轻逢贴着他鼓动的心脏,耳朵里只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他诚然冷情,遇到这种事却也无可奈何,他很想和季则声说点什么,却担心他知道真相自责,最后的最后,他只能慢慢收紧手臂,抱着季则声不说话。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季小九,我想睡一觉。
”
季则声一顿,想起什么,语气纵容道:“我们去‘金屋’里面睡……里面的兽皮地毯很暖和。
”
谢轻逢抱着他,却像抱着一块人形电池,只要一松手,他就打不起精神来,只能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起来往里走。
季则声任由他抱着,搂着他的脖颈,也不说话。
一到了昏暗温暖的暗室,谢轻逢疲惫无力的心绪终于尽数漫了上来,他抱着季则声,季则声也抱着他,把两个人卷进毛茸茸的毯子里,他亲了亲谢轻逢的额头,又亲了亲谢轻逢的嘴巴,像一头温柔善良的小狼。
谢轻逢睁着眼,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崔无命,他冷落了季则声许久,此时此刻恢复点心力,还是决定和这家伙说说话:“季小九……”
季则声就停下了动作,退开了一些,认真看着他的眼睛,等他说话。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