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兮颜就接口道:“上次我见太夫人形容呆板。
是病了吗?”
“对。
”娄氏忧心忡忡道,“外祖母这病也有十几年了。
”
“十几年?”
盛兮颜在心里头算了一下,岭南王府是在二十年前遭遇那场灭顶之灾的,其后,先帝“怜惜”薛家满门皆亡,薛重之无人供奉香火,亲自为其过继了嗣子,这件事当时在朝中和民间引来一片赞誉。
也就是说,太夫人是在嗣子过继后不久,病倒的。
“太夫人一开始就病得这般重吗?”盛兮颜面露忧色,故意套话。
娄氏叹了一声,说道:“一开始只是不认路,然后就变得不认人,再后来就越来越糟了。
像现在,跟她说话,说上好久都得不到回应,谁都不愿理会。
一不小心还会自己跑出去,跑出去后偏又不认得路……”
她揉了揉眉头,似是为了太夫人操碎了心。
“盛大姑娘您也瞧见了。
我们初来京城,才一晃眼外祖母就险些跑丢,京城不比老家,人若是走丢可怎么办呢。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一声。
盛兮颜挑了挑眉梢,不可不说,她这叹气叹得实在有些多。
还有,这位侯夫人还一再地在强调,太夫人会“走丢”。
娄氏又接着说道:“我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也真是害怕太夫人会走丢。
”
又来一遍。
盛兮颜心思微动,面上不动声色,顺着她的话应和了几句“还是夫人照顾周到”云云。
然后又道:“我听静乐郡主说,镇北王府和岭南王府是通家的世交,郡主若是知道太夫人病得这般厉害一定会伤心的。
”
娄氏轻轻点头,应声:“我也听我们家侯爷说过。
”
盛兮颜跟着说道:“郡主常说,她幼时曾去过岭南,也见过太夫人,太夫人对她就跟亲祖母一样,呵护备至,郡主每每想起